蜘蛛的某個人格與他們進行接觸,而后將他們留了下來,他們每個人佩戴的面具都是特殊制造的,上面滿是裂痕,看著就感覺是不同面具拼合成的一樣。
“副人格帶有編號的面具似乎被人弄碎了,這些外來者臉上佩戴的面具里應該參雜有真正面具的碎片。”
韓非還在疑惑對方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隨后他就明白了過來。
手術室中延伸出來的血管突然開始涌動,烏黑發臭的血液開始從地下反涌到建筑當中!
屠夫之家的每一塊磚縫里都隱藏著細小的血管,那大量暗室里積攢下來的一種特殊尸臭味,通過這些細小的血管運送到建筑各處,隨后所有聞到那股尸臭味的人全部陷入發狂的狀態。
獸性和人性拼命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腹部饑餓感傳來,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后就算是聞到那濃濃的尸臭味依舊會感到很餓。
畜牲巷那特有的詛咒被人用這種方式強行觸發,韓非身邊的李難直接失控,一拳砸向了螢龍。
螢龍的獨眼也閃動著嗜血的光亮,所有鄰居里只有浸泡過血池的哭能夠稍微延緩詛咒的爆發。
韓非自己的情況也很不妙,不過每當他產生吞食欲望時,往生刀柄上都會傳來一絲涼意,與他同行的人們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
中心處,那些佩戴了特殊面具的外來者雖然也受到了影響,但還能夠維持住理智,他們的狀態和哭現在差不多。
“副人格佩戴過的面具可以抵抗獸性。”韓非將六號副人格的面具取出按在了螢龍臉上,佩戴好面具的瞬間,螢龍就冷靜了下來,他內心一陣后怕,要知道他剛才甚至產生了自己的肉很好吃這樣恐怖的想法。
韓非手里的面具只有一個,李難近戰能力太強,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只能抱著阿夢暫時遠離。
“沒有面具,離開畜牲巷后詛咒就會爆發。如果不吃肉,就會變成那個樣子。”韓非明白了畜牲巷的詛咒有多么恐怖,他也更加明白了徐琴的痛苦:“她的身上有數百種詛咒,以后有機會的話,我要想辦法幫她把那些詛咒一個一個全部去掉。”
目光看向建筑中心,畜牲巷詛咒被觸發之后,失去了面具的徐琴變得更加瘋狂,她咬住了自己纖細的手指,拼命吮吸著傷口,臉上的病態和癲狂當中也透著一絲迷醉。
“好甜……”
風華絕代的臉,帶著令人心悸的美,她雙臂張開,直接跳向地下的暗室。
從身體浮現的女人頭顱跟隨在她的身后,由詛咒形成的人影匍匐在她的腳下,徐琴身上被觸發的詛咒遠不止一個,她早已習慣了那種驚人的疼痛。
比絕望更絕望的就是陷入更深的絕望,比詛咒更惡毒的就是觸發更加惡毒詛咒。
徐琴的狀態明顯出了大問題,她身邊依附的詛咒越來越多,已經快要將她淹沒,可就算這樣,那插著十三把餐刀的身體里還有源源不斷的詛咒冒出。
看似纖細的手臂直接掀開了手術室殘存的屋頂,徹底將這煉獄展現在眾人眼前。
在手術室最中心的位置,一個披著白大褂的醫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胸口被剖開,在他胸腔當中囚禁著半顆正在不斷跳動掙扎的心臟!
無數細密的黑色血絲粘黏在那半顆心臟之上,醫生想要把那半顆正常的心縫合在自己的胸腔當中,但是不管怎么做,他的身體都無法和那半顆心融合。
強行刺傷那半顆心的結果,就是整個屠夫之家都開始崩塌。
無法忍受的疼痛讓醫生痛苦掙扎,他臉上的面具歪歪斜斜,露出了他真實的面容。
他的半邊臉白凈成熟,另外半邊臉卻變成了丑陋惡心的怪物。
作為蜘蛛的副人格,醫生卻慢慢不再像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