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只血絲的眼珠出現在門縫處,屋主人一言不發,就這樣盯著韓非。
“我叫韓非,想要來問你一些事情。”
聽到韓非是來詢問東西的,屋主人立刻就準備關上房門,但韓非早有準備,他的手指提前伸進門縫,抓住了門板。
“我不是什么壞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幫你報警,讓警察也一起過來。”韓非說話的語氣很溫柔,但是說出的內容卻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明明只是關不關門的問題,為什么要牽扯到警察?
一點點用力,韓非硬是將門拉開,為了不讓屋主人太過抵觸,他很有禮貌的站在了門口,沒有直接進入屋內。
“我在網上看過你的信息,也知道你的過去,你先冷靜聽我說。”韓非盯著門后的那張臉,慢慢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沒有發瘋,因為我也遇到了和你同樣的事情,我的家人被關在了某個地方,他們沒有死,或者說他們正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那只滿是血色的眼珠輕微轉動,對方似乎聽出了韓非話語中隱含的深意。
“我知道他們在哪里,但我救不出他們,我需要從你這里獲取一些信息。”韓非說了很久,門后終于響起了一個沙啞陰沉的聲音。
“你覺得他們在哪?”
“你聽說過死樓嗎?”韓非沒有回答到他的問題,而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說出死樓之后,房門竟然慢慢打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須發半白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實際年齡在六十歲左右,但看上去一副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撒手人寰的樣子。
“進來吧,在外面說這些,你會被當做瘋子的。”男人說完進入了屋內,連門都沒有關。
韓非確定了一下甩棍的位置,然后進入屋內。
避開地上的垃圾,他一眼看去,屋內到處都是藥瓶。
現在是早上,但屋里所有窗戶的窗簾都被拉上,客廳里非常昏暗。
韓非關上了門,等他再抬頭時,那個男人從里屋走出,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他直愣愣的看著韓非,滿是血絲的眼珠向外凸起。
過了很久,似乎是見韓非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這才開口:“吃蘋果嗎?社區幫扶昨天送來的。”
“不用了,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吃水果。”韓非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正在播放錄像的電視機,還有鋪滿茶幾的筆記:“你似乎不是太喜歡使用現代電器?”
“老東西用習慣了,就不想換了。”男人坐在了沙發另一邊,他和韓非一起看向了電視機。
屏幕正在播放很多年前的一條新聞,客車在暴雨天沖出大橋,開進了水位暴漲的大江當中。
“你的家人當時都在這輛車上嗎?”韓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新聞下方正好滾動播出了遇難者的姓名,其中明明就有莊仁的家人,可是莊仁卻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他們沒有死,只是被關進了死樓里,我可以確信。”莊仁隨手將亂糟糟的長頭發綁起:“外面的人都認為我瘋了,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韓非沒有立刻回話,他沉吟了許久:“你進入過死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