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們這是怎么了?”
公交車越開越快,車內也越來越冷,司機并沒有意識到問題,嘴里還嘀咕著是不是車里的空調壞了?
在和諧清爽的氛圍當中,遠處終于出現了第二個站臺。
黑夜邊緣隱約能看到一座醫院的輪廓,這家私立醫院修建在沙河旁邊,原本好像是專門給有錢人準備的療養院,但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改建成了一家私人醫院。
“下車吧,我們下車吧!”車還沒到站,李虎就開始催促,他用自己裹著石膏的手臂輕碰李龍肩膀:“哥,你別嚇我啊!”
“你有病?”李龍滿臉疑惑:“是我在嚇你啊?還是你在嚇唬我?你小點聲,沒看大家都在睡覺,注意職業素質。”
“哥……”李虎看著自己哥哥的臉,如果不是手腕上打了石膏,他肯定會抓住李龍的手,讓他去摸摸自己的臉:“你臉上好像在流黑色的霧。”
“放屁,你給我老實點。”
見李龍不聽自己說話,李虎又繼續去晃動韓非的肩膀:“兄弟,我們下車吧,這車好像確實有點問題。”
“我的心情數值掉落速度變快,下一站肯定會有很特別的東西上車。”韓非捂著自己滿是血絲的左眼,他直勾勾的看著車窗玻璃。
借助車內的燈光,他在車窗玻璃上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頭部、手臂、胸腹全部纏著繃帶,他無比虛弱,血水正不斷將繃帶染紅。
“這是當初的神龕主人?他在那種情況下是怎么離開的西城區?”
車窗玻璃映照出的男人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單純和善良,他完好的眼眸中充斥著痛苦和恨意,他的牙齒幾乎都已經被咬碎,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一種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堅持存活下去。
可能是還在等著手術的母親,也可能是對父親的恨。
血色涌動的左眼傳來一陣陣劇痛,在32路公交車到達沙河醫院這一站的時候,車窗玻璃里那個傷痕累累的年輕人一頭栽倒。
接著韓非看到了更加詭異的事情,他的左眼望向遠處,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人剛好從沙河醫院頂樓跳下,她的身體碰在了大樓外墻上,血液流遍了全身。
她最終掉落在了沙河醫院門口的巨大招牌上,血液染紅了她的護士服。
車載廣播聲不斷響起,那墜落的女人似乎聽到了這里的聲音,她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骨骼一點點立起,支撐著她殘破的身體,朝著沙河醫院外面的車站走去,她似乎無論如何都要逃離沙河醫院。
墜樓護士每一步邁出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染血的腳印,韓非的左眼目睹了這一切,她距離車站越來越近。
在32路公交車停穩的瞬間,那個女人也出現在了站臺上。
“準備下車!”韓非從座位上起身,此時公交車的前后門同時打開。
“真要上來什么奇怪的東西了嗎?”李虎本來就是驚弓之鳥,聽到韓非聲音后,立刻拽著自己哥哥起身。
兄弟兩個有傷在身,不太方便,在他倆離開座位的同時,韓非左眼中滿身是血的墜樓護士爬上了車。
李虎屏住了呼吸,韓非也有些不安的握緊雙手,但下一刻出現在車內的女人卻跟韓非左眼看到的墜樓女人完全不同。
她穿著穿著干凈整潔的外衣,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套護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