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還未完全異化,傅生的媽媽已經表現出了恨意的特征,這讓韓非有些不安。
傅義在傅生親生媽媽眼中肯定不是個好東西,韓非現在對這一點也有了深刻的認識,他真的很擔心對方直接對他下死手。
大腦飛速運轉,韓非還沒想出解決的辦法,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還是章魚。
“這要被警察看見也不好解釋。”韓非朝病房門口看了一眼,那位留守的警察一直沒有離開,他要二十四小時守著曹玲玲。
再次接通電話,手機那邊沒有了女人的聲音,只剩下嘈雜的叫賣聲和行人走動的聲音。
“她是在找我她正在飛速朝我這邊靠近”
韓非這次不僅掛斷了電話,還把手機給關機了。
他快步走到窗戶旁邊,心臟砰砰直跳,手掌開始冒汗,他現在就像是馬上要跟初戀約會,結果發現初戀在幾年前就已經跳樓自殺了一樣。
“傅生的媽媽應該距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她今晚應該沒辦法過來”
腦中剛產生這樣的念頭,韓非已經關機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依舊是章魚
“關機也不行,傅生媽媽的恨意這么強烈”天還沒黑,世界也未真正開始異化,傅生的媽媽卻已經具備恨意的很多能力。
“同樣是直系親屬,為什么傅義這么弱。”頭部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韓非視線變得模糊,他恍惚間看到了大腦里傅義猙獰的面孔“王八蛋,你這個老東西現在還給我搗亂我要是完不成任務,死之前一定會想辦法把你下半身砍了。”
韓非脾氣很好,一向很少罵人,但在這個神龕記憶世界里,他對傅義的憤怒已經超過了臨界值。
“你沒事吧”守在門口的警察見韓非有些難受,走了過來。
“我白天在這里當護工,晚上還有另外一份兼職,晝夜不停工作,身體有點撐不住了。”韓非一手扶著窗框,另一只手按著自己的額頭。
“都不容易,世道就這樣。”警察將韓非攙扶到了座椅上“你怎么不接電話”
“是妻子打來的,她對我意見很大,覺得我沒有照顧好孩子,掙不到錢,是個窩囊廢。”韓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苦著一張臉。
“我老婆也經常這么說我,天天出任務,累死累活的,工資也沒高多少。”那位警察仿佛在韓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讓韓非也有些意外“老哥,怎么稱呼”
“傅義,你呢”
“方長城。”警察回頭看了曹玲玲一眼“要不我先在這里守著,你該接電話還是要接的,不能因為老婆總是數落你,就不接她的電話,日子還要正常過下去的。”
“那多謝了,方警官。”韓非拿著不斷震動的手機走出了病房。
“傅義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在新聞上看到過。”方警官沒有深思,他挺直身體坐在病床旁邊,關注著曹玲玲的病情。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但是韓非迫切的想要去找傅生,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去找傅生,讓大兒子救救自己,要不就干脆把手機扔到醫院最深處。
作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父親,韓非果斷朝著樓梯走去,他準備把手機送到二號樓去,畢竟自己以后還要在一號樓工作。
“傅義你不是在看護病人嗎”
韓非剛走到樓道拐角,就看見了胖護士和一名特別年輕的女護士。
那位年輕護士,戴著口罩和護士帽,臉上只有眼睛在外面露著,可就算這樣,光看那雙眼睛就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妻子打電話找我,要跟我商量孩子轉學的問題。”韓非滿臉的苦澀“我怕打擾到病人,所以才出來的。”
“不要亂跑。”胖護士也沒有在意韓非說的話,只是提醒了他一句“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了,你最好呆在病房里等阿狗回來接班。”
“天空烏云密布,你是怎么看出太陽落山的”韓非不清楚胖護士和年輕護士是不是在專門看管他,原路返回的時候,韓非放慢了腳步,努力傾聽兩個護士的對話。
不過他很失望,那兩位護士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