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徐晉安一行人便繼續上路。
在文定縣逗留了一個時辰,尋酒樓點了些吃食,并修理了一下馬車后,就接著出發。
過了文定縣,便進入了稷山府。
下午未時許,橫梗在丘陵之間的淄川縣城墻終于遙遙在望。
六兒興奮的拉開車簾,看著官道上挑著籮筐的行人,背著書箱的書生,押解貨物的鏢行車馬……
“少爺,淄川縣看上去好熱鬧。”
徐晉安背著劍匣,騎著高頭大馬,亦是驚嘆一個縣城,竟能有如此熱鬧的景象。
排隊進城時,發現身穿皮甲,手執長矛的守兵挨個詢問,并檢查是否有鏡子,若有,不論是金鏡、銀鏡、還是銅鏡、龍晶石鏡,統統沒收。
“少爺,淄川縣為啥要收繳鏡子呢?”
鏡子可是奢侈昂貴的物件。
徐晉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不過心中卻猜測應是與淄川縣最近的“不太平”有關。
或許進城后可以找車鉞問一下,反正他也要將腰牌還與他。
徐晉安一行人在經過簡單的盤問后,就被放進了城中。
城內不論是建筑布局,還是建筑規模,雖與東昌府城還有很大差距,但與楊昌縣和文定縣相比,就繁榮了許多。
貨郎小販,商人鏢師,刀客劍客……各式各樣的行人絡繹不絕。
并未在街上晃悠太久,徐晉安一行人便在洪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徐府事先就已經在淄川縣置辦好的鋪子。
鋪子在淄川縣北城,與淄川縣衙就隔了兩條街,據說以前是珠寶鋪,后來經營不善倒閉了,徐老爺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就盤了下來。
門面高兩層,帶有一個小二進的別院。
管家洪福并未帶大家走前門,而是從弄巷繞到后門。
別院不大,徐晉安、徐婕妤,加上老管家和兩個丫鬟住內院,洪教師以及一眾護衛住外院。
外院接著就是二層的店鋪。
徐員外準備在淄川縣開一家彩帛店,而徐婕妤這些天要做的,就是與淄川縣彩帛焦員外商談收購布坊和染坊的事。
徐晉安兩世為人,都沒接觸過經商,如今開始修行,對經商也就更不感興趣了。
他已經將二姐徐婕妤安全送達了淄川縣,老父親交代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就是等此間事了,將二姐徐婕妤安全的送回東昌府。
……
下午,洪管家打算帶兩個護衛出去采購床單被褥等一應生活用品。
六兒是閑不住的性子,連帶著鶯兒也開始閑不住了,最終在得了徐晉安與徐婕妤的應允后,都興奮的跟著洪管家去了。
徐晉安和徐婕妤站在院中天井,看著洪教師指揮護衛們提著水桶,忙前忙后的打掃院落。
“真是辛苦他們了,這些本應是家丁婢女干的活。”
徐婕妤小聲說道。
“洪教師,我姐說這些是家丁婢女的活,辛苦大家了。”
徐晉安笑著大聲沖洪教師與一眾護衛喊道。
徐婕妤當即就氣惱地打了徐晉安一下,怪他大嘴巴。
洪教師轉身抱拳,
“二小姐言重了,一些體力活兒算不得什么,但有差遣,盡管吩咐。”
“嗨,小姐瞧您這話說的。”
“二小姐,您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今晚給俺們加餐肉食。”
“哈哈哈,牛禿子,你還真敢說,不怕少爺一道雷霆給你劈咯。”
“去去去,少爺小姐都是平易近人的好主子,有啥不敢說的。”
“哈哈,你這家伙,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厲害多了。”
“去去去,就你話多。”
……
一眾干活兒的護衛相互打趣,說說笑笑。
徐晉安不是個吝嗇的人,不論是洪教師,還是這次跟來的八名護衛,都是跟隨他殺過黃皮子,扛過狻猊像,膽大心細,武藝高強的好手。
一餐肉食不算什么。
……
別院打掃完畢,購置好床單被褥等日用品的洪管家也正好領著六兒鶯兒回到了別院,一群護衛又開始卸貨。
徐晉安與徐婕妤坐在廳堂主位左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