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轉移話題,滔滔不絕,一甩手炸出了重磅消息。
老院長一愣。
“喂?院長在不,我說的可是真的。”
“在,我在。”
許久,老院長的眼底,流露了一抹愧疚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抹去眼里打轉的淚光,嘆道:“倒是苦了你了,這幾年為我們奔波,還老往院里寄錢,你自己都快成年了,進入學府也要一筆學費……夠用嗎?”
楚秀笑了笑。
“老院長,你不信我?”
老院長又一次沉默,半響,道:“我信,楚秀,你小子一直沒讓我失望過……”
“我這就回來。”
說著,老院長便掛了電話,佝僂的脊背挺了起來,往長安街道走去。
楚秀聽著嘟嘟聲,笑了笑。
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事因,也很簡單。
楚秀,有前世的底子,太過于早熟,在學習一方面,我tm逃課下水摸魚捉蝦都比那些勤學苦讀的要強,邊打工邊賺錢不香嗎,一路跳級,因此有天才之稱。
楊安,周雅,是成績優異,大他三歲的大孩子。
在一次名額有限的機遇中,一向是天才的楚秀,放棄了名額,讓另外倆人上去。
結果,
信誓旦旦要給孤兒院更好變化的倆人,早已在燈紅酒綠、充斥誘惑的都市里,迷失自我。
上個月,更是收到了碧蘭集團的橄欖枝,趁著老院長疏忽,讓那倆人作為孤兒院的代理人,將孤兒院這一處近乎無人問津的土地,收為己用。
在法律層次上,這一觸動國家土地的不道德手段,卻是合法的,畢竟是幾十年前的地了,打起口水戰來,本就是一筆糊涂賬,碧蘭集團就是鉆了這么一個漏洞。
而賠償,卻是十萬元現金,面對土地資源緊缺的市中心,自然不會重建孤兒院,資本家又不是搞慈善的。
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老院長,更是氣得心臟病復發,差點住院。
“周雅,楊安,先讓你們得意幾天。”
楚秀微微一笑,眼底,卻無一絲笑意,冰冷得可怕。
孤兒院雖然苦了點,但楚秀自記憶起,就生活在了孤兒院里。
他們被遺棄的原因很多,有的因為身體有病,或是殘缺,有的被狠心的父母,迫于生計,丟棄在了垃圾桶。
怯弱,害怕,絕望……
他們是被世人遺忘的一群孩子,連享有溫飽的普通權利都沒有。
由于孤兒院的經費有限,經常吃不飽穿不暖,一頓飯里很難見到幾點肉沫兒,冬天,寒風打進去,連小小的取暖都成困難,一覺醒來,滿手都是發紫的凍瘡。
為了不給家里添麻煩,懂事的孩子們經常省吃儉用,甚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打掃家務,種點蔬菜,或是外出冒著被狗咬,被流浪漢打的危險,去撿瓶子,給家里帶去幾毛幾塊錢的小小收入……
“哥哥。”
門外,銀鈴般的聲音,傳到楚秀耳邊。
門被緩緩推開,一張輪椅開了進來。
嬌弱的女孩,怯怯的抬起小臉。
見到楚秀的身影時,明亮的眼眸,瞇成小月牙。
那如瀑的秀發扎成了一束單馬尾垂落,一身有些褶皺的白裙,可絲毫不遮掩那纖細的身姿,更像是落魄的小公主。
不過,
那裙底一雙嫩白的小腿,纏著繃帶,勉強遮掩一些淡紅色的傷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