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名侍衛,像一柄利刃捅進了一眾家丁之中,直接在院子中打出了一個豁口。
在斬殺了十幾人后,即便方才那些有戰意的家丁,此刻也被嚇破了膽。
原本看起來堅固的防線,就在這頃刻之間崩塌,既讓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家丁們畢竟只是普通人,這些侍衛們卻是禁軍中的好手,而且還跟著趙延洵殺過喪尸,眼前的情形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場面。
侍衛們如狼似虎,張府家丁如待宰羔羊,正場戰斗就是一邊倒的狀況。
很快侍衛們突進了張府二門,家丁們徹底潰散。
但這并不是收手的時候,既然已經決定要殺一儆百,那該殺的就一定要殺。
事實上,即便關和泰有心阻止,他也需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喊得住侍衛們。
這些驕兵悍將以人頭論軍功的,讓他們放棄軍功,關和泰自認為沒那個本事。
侍衛司的人,從來都只認趙延洵的命令。
趙延洵只給了他開戰權,卻沒有授權他止戰,這些隨行侍衛們都知道。
張府之內慘叫聲不斷,聽得關和泰心中顫抖,于是他離得遠遠的,以免沾了更多血腥氣。
“饒命,饒命……”張明德縮進角落,看著面前兩名侍衛面露驚恐。
唰的一刀,張明德就被割斷了喉嚨,捂著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算我的!”動手那侍衛沉聲道,然后搶先上前割下了張明德的腦袋。
張府這邊殺戮不斷,而在其他各處,卻沒有發展到這一步。
比如在陳家,當衙門官員上門講明情況后,家主陳瑞林思索片刻,立即就同意王府的要求。
“陳兄,你同意了就好……免了一場血光之災!”上門勸說的官員感慨道。
“哦?莫非誰家已經遭了殃?”陳瑞林表情難看。
“張家,被當作立威的工具了……一門上下幾十口人,全都殞命了!”
說到這里,官員忍不住嘆息道:“若非雍王府右長史關和泰嚴令制止,說不定張府的大批家丁,也都會被屠個干凈!”
陳瑞林點了點頭,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兇險,但想想這也符合雍王的人設。
之前未掌元陽兵權之際,這位王爺就敢暴起傷人,把胡茂德當場斬殺。
如今掌了兵權,行事便更加肆無忌憚,卻也處于情理之中。
“多謝鄭兄指點!”陳瑞林抱拳道。
鄭姓官員點了點頭,才道:“一會兒你去衙門等著,殿下要召見你們!”
“我們?”陳瑞林有些疑惑。
“所有歸順的人!”鄭姓官員解釋道。
“好!”
待這官員離開后,陳家長子陳翰祉不由開口道:“父親,真的要把家業白白與人?”
“你舍不得?”陳瑞林反問道。
“祖宗披荊斬棘才有的家業,豈是說舍就能舍的?”陳翰祉滿是憤懣。
只見陳瑞林笑著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家族延續,這敗家惡名就由為父來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