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善意的提醒,因為這名侍衛已經看出,這些學子們可能要動手了。
誰知張光仕一臉決然道:“哼,大丈夫頂天立地,我說的每一個字,只接受反駁,絕不收回!”
“你收不收回?”
學子們進一步逼問,此刻已經聚攏上來。
“我說了……絕不收回!”
冷眼掃視一眾學子,張光仕冷冷道:“怎么……莫非辯論不過,你們就還動手,那雍王可培養出了謙謙君子!”
可以說,張光仕的每一句話,都是在作死路上狂奔。
他雖在隴右轉了幾天,見識了許多事情,但還是無法深刻理解到,趙延洵在隴右的崇高地位。
這種尊崇,并非是以權勢震懾出來的,而是隴右上下軍民發自內心。
所以,張光仕言語貶低趙延洵,直接觸及到了眾人逆鱗,以至于根本沒有和他辯論的想法。
這種情況,就跟自家父母被人辱罵,被罵著的第一想法絕不是澄清什么,而是第一時間罵回去或者打回去。
“連番辱及殿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揍他!”
“揍他……”
聲浪之中,一眾學子一擁而上,揚起拳頭就招呼了上去。
隨行兩名侍衛,非常麻溜的閃到了一遍。
在他二人眼中張光仕確實欠揍,若非此人可能有大用,僅憑張光仕剛才那番話,他倆就得打他個半死不活。
看著被人群淹沒的張光仕,侍衛大喊道:“都住手,別傷了人!”
說話時,他倆也沒干站著,而是擠進人群勸架。
“出言不遜,該打……”
“大言不慚,狂妄……”
可憐張光仕,一邊挨打一邊還挨罵。雖努力掙扎,但根本沒用。
費了好一番工夫,在聞聲而來的教授呵斥下,學子們才收斂了許多,兩名被升為二級的侍衛,才將張光仕救出了學堂。
看到學子們仍舊不忿,教授訓斥道:“你們竟敢打人?平日書都讀到那里去了了?”
“先生,方才那人辱及殿下,學生實在怒不可遏!”
“就是……此人言語輕慢,連番貶低殿下,學生等義憤填膺,所以才打了他!”
“先生,此人大不敬,學生以為……該將此人捆到府衙問罪!”
“對……”
教授只說了一句,下面學生回話不斷,卻頂得他說不出來。
此刻他才想起,還沒了解被打那人是誰。
于是他沒理會學子們的請求,而是走出了學堂大門查看。
可外面,那里還有張光仕的影子。
轉過身來,這位教授鄭重答道:“此事……我會上報紀善所和元陽府衙!”
即便是他,面對辱及趙延洵的事情,也必須鄭重對學生們表態。
接下來,這位教授便向學子們了解情況,而張光仕則被兩名侍衛架著,一口氣跑出了兩條街。
看著鼻青臉腫的張光仕,其中一名侍衛說道:“都跟你說了,莫要胡說八道,你這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