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騎士只有一人進入,其他人都等在外面,全都拿刀戒備起起來。
在進了院子之后,這人把頭上斗笠取下,此人卻是驍武左衛指揮使朱濟洪。
此刻,劉世禮站在門口,輕聲說道:“我卻沒想到,會是你親自過來!”
朱濟洪走上臺階,與劉世禮相隔三步時停下,說道:“我既然過來了,就不是和你廢話的!”
沉默幾息后,劉世禮讓到一邊:“請吧!”
朱濟洪沒有客氣,直接走進了正廳。
“廢話就不多說了,老徐讓我過來,就是最后問你一遍,到底要不要一同起事!”
朱濟洪語氣嚴肅道:“如今雍軍兵峰推進,平山府北側的怪物,已被他們殺去了不少,再不動手……我們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這些天,雙方談得有來有往,可一直沒定下動手的時間,談判根本沒有實質性進展!
“這……”劉世禮有些遲疑。
想到雍王今日詔書內容,以及軍中城內流傳的謠言,劉世禮知道朱濟洪說得很對,再不動手他可能就沒機會。
可這畢竟是生死攸關的事,一時間他難以下決定。
只聽朱濟洪冷聲道:“其他人有退路……你沒有,西靖王一家的事,就是你脖子上的一把刀!”
這話讓劉世禮心如刀絞,這是他最想掩蓋的一件事。
太安二十四年秋,為奪糧食活命,他盯上了城內富裕的西靖王,縱兵虐殺了王府數百口。
其他事都或許都能原諒,但虐殺宗室郡王,這是無論如何免不了罪的。
“還有個消息,此前隴右出了個反賊朱晉璋,殺了興遠王府上下……此人及其家人部屬,已全被雍王滅殺,一個活口都沒有!”
朱濟洪這番話,等于又給了劉世禮一刀,讓他的心防裂開了道大口子。
端起一旁的茶杯,朱濟洪淡然道:“老劉,你一家老小都在北安府,你不為自己想想……怕是也得為家人想想!”
接下來,房間內一片死寂,兩個人都沒在說話。
就這樣安靜了幾分鐘,劉世禮緩緩抬頭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朱濟洪答道:“盡快起兵,猛攻雍軍,一舉將其擊敗!”
“何時起兵?”
“越快越好,給你三天,能否調集三萬大軍?”
北地都司有四萬人,要調三萬可不是容易事,而且是在三天之內。
見劉世禮搖頭,朱濟洪問道:“兩萬……行不行?”
除非把北安府主力派走,否則三天只能也調不到這么多兵……劉世禮暗自想到。
北安府的大批糧食需重兵駐守,憑借這些糧食劉世禮才能控制部下,所以北安府主力不能輕動。
禁軍一方也正是算到了這一點,所以就是要讓他動用北安府主力,這樣徐龍升才更容易突襲成功。
這是朱濟洪說道:“兩萬人,絕不能再少了……舍命一搏,現在是瞻前顧后的時候?”
見劉世禮還不表態,朱濟洪又說道:“別再耽擱了,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劉世禮沉聲道:“好……兩萬就兩萬!”
“如此甚好!”
“什么時候動手?”劉世禮問道。
朱濟洪答道:“正月十七,你我兩軍一同進攻平山府城!”
“十四十五十六三天時間,我軍會將主力調至洪溪縣,你們也可陸續調兵,一定要掩人耳目!”
三天時間調兵,與平山府雍軍主力決戰,這等于是孤注一擲。
朱濟洪接著說道:“你們放心,進攻時我軍騎兵會幫你們引走怪物,你們不會遇到太大阻礙!”
劉世禮又問道:“十七日什么時候進攻?”
“就十七日中午,雍軍用飯之時,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