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平山府城內。
南城被改成了巨大的牢房,已經投降的北地軍士兵,已在城內度過第一個夜晚。
他們已被繳械,沒了反抗的力量,一個個無精打采曬著太陽。
好在,雍軍沒有虐待他們,早上給沒人發了一個饅頭。
一個饅頭當然吃不飽,但能夠吃到東西,已經讓這些士兵心安不已。
如果雍軍要殺了他們,就沒有必要給他們發饅頭,至少眼下來看活下去的希望很大。
吃過了東西,士兵二三十人聚在一間房里,中間是已近熄滅的火爐。
“百戶、千戶、指揮使三級上官,全被雍軍抓了去,我看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們死不死和咱有啥關系?我們還是擔心自己吧!”
“雍王殿下仁義為本,想來不會和咱們這些丘八為難吧?”
眾人議論之間,有人提高聲音道:“要我說,這事兒就怪那姓劉的,要不是他反叛朝廷,咱能落得這下場?”
眾人皆是點頭,他們作為大頭兵,只能跟隨上官指令行事。
“偏偏這老混蛋逃了,要是被咱抓住……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正是……”
眾人議論之時,卻聽外面響起了喧鬧聲,于是有人除了房間探看。
“拖出來……打死他……”
“揍他……”
聽到不遠處院子傳來的聲音,附近院落的士兵都走出了房門,迎著寒風往喧鬧出趕了過去。
只見發出喧鬧聲的院子里,在士兵們的踢打下,地的兩個人不斷翻滾,想要起來卻又不被打倒。
“拖出來,拖出來……”
眾人雖樂得看熱鬧,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里面的兄弟,怎么回事兒?”
“自家兄弟,啥事兒不能好好說?”
聽到院眾人喊話,院內有人冷笑道:“自家兄弟?咱們可不敢高攀!”
眾人大為不解,只見里面那人拉起地上其中一人,對眾人道:“你們看……他是誰?”
雖然此人已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這張臉實在太熟悉,現場眾人都認了出來。
“劉……都使!”
聽到這話,后面沒看清的人,此刻亦是一片嘩然。
他們都以為劉世禮逃了,誰知竟還藏在他們之間,卻不知是如何被找到的。
“狗屁的都使,就是這狗賊,差點兒害死了咱們!”
這時院外有人喊道:“好好的王府糧食不要,帶著咱們來打王府,我看就該打死這王八蛋……”
這話引得眾人贊成,于是有人高呼道:“沒錯,打死他!”
哪怕是院子外的人,此刻也一股腦往里面涌,想要揍劉世禮一頓解氣。
如今大家落難如此,誰還管劉世禮曾經的都使身份。
對這位曾經的大人物拳腳相加,讓在場眾人宣泄怒火,而且還是格外解氣的那種。
和劉世禮一塊兒挨打的是劉玉泉,他叔侄二人此刻真是生不如死。
“住手……都住手……”
“我是……都指揮使……”
無論劉世禮說什么,現場根本沒人理會他,在這說話之間,他身上有舔了幾處傷口。
“你們反了……”劉玉泉大吼。
可就是這一聲大吼,讓隴右吸引了更多仇恨,下一刻他就被踩斷了胳膊,院內響起了凄厲的哀嚎聲。
惶惶如喪家之犬……拿來形容這叔侄二人,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
現場喧鬧見,卻聽不遠處響起凌厲的呵斥聲:“讓開讓開……全都讓開!”
“讓開……”
聽到這話,擁擠的人群頓時讓開了一條路,讓出現在此的雍軍士兵得以趕來。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