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此處。
吳三桂心中如是暗想,或許這卓羅此番真能成事。
如果說膻中、脖子等地只是相對脆弱的地方,那人的眼睛就是絕對脆弱的地方。尋常人眼睛進了沙子都不太舒服,更何況是鋒利至極的羽箭。
卓羅此人,自幼弓馬嫻熟,哪怕是在滿清將領中都是騎**湛的存在。
這一點,晚年的吳三桂也是很佩服,因為自己年輕時也是猛將,不過隨著年紀增長,武力值逐漸下降。
咻!
利箭的破空聲牽回了吳三桂的思緒。
這支羽箭以極快的速度射向朱慈煊的左眼,帶起一道耀眼的寒芒。
朱慈煊瞳孔微縮,眼中,一個棱形的箭頭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放大。
鐺!
高速移動的箭矢在朱慈煊的額前猛地停滯下來。
四周陡然變得死寂起來。
那支利箭的箭頭,與他的左眼只有一截眉毛的距離。可就是這樣一道距離,卻如同天塹,利箭在這里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任何前進的勢頭。
就好像時間停滯了一般。
朱慈煊淡然地從袖袍中伸出右手,緩緩地將羽箭從額前摘下。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螻蟻之力豈可比肩項王神勇?”
旋即,這支遇見詭異地消失了。其實是被朱慈煊回收了。
圍觀的清軍皆是倒吸一口寒氣,這身體又開始不聽使喚了,不由自主地想遠離這個妖孽。
此人,此人竟然如此這般恐怖。
你射他眼珠子都射不穿,還能怎么辦。涼拌跑路。
“太子爺真乃神人也,我大明光復有望,驅逐韃虜,光復河山。”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大明啊,吳三桂你背主弒君,終究不得好死。”
人群中又開始哄鬧起來,不少百姓拍手稱快。
聲音雜而亂。
吳三桂想從里面揪出幾個典型,完全不知道是誰在罵他,老臉直接氣成了豬肝色。、
隨即,他陰陽怪氣地刺了卓羅一句:“將軍不是說可以取這小賊性命么,現在如何?”
卓羅面皮鐵青,濃密的眉毛都是皺凝起來,隨后,他瞪了瞪了吳三桂一眼,冷哼道:“老夫如何得知此人如此怪異,竟然連利箭都傷不到他的眼目。”
二人互相嘲諷之際,左邊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只是片刻,朱慈煊就砍倒了一大片清軍,手中的鋼刀直接換成了厚重的關刀。
精湛的馬術,再加上一身的神力,直接就沖出清軍在北門的包圍圈。
看著地上堆疊的尸骸,吳三桂瞳孔微微一縮,瞬間感到脊背發涼。這樣一個猛人,如果執意要取自己的性命,恐怕在場的北門親衛,完全不夠殺。
便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猛。
吳三桂都在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個假的猛將。
不對,此人為何要逃?殺了我吳某人難道不夠聚斂民心?難道還有比這更振奮民心的事么?
吳三桂摸了摸自己頜下的短須,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深。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此人不敢打持久戰。
這樣一個天賜神力的妖孽,為何要急于逃跑,都有項王之勇了,金剛不壞之身了,卻還要逃跑。
“攔住此獠,不要怕,他撐不了不多久。只要我們和他耗下去,他就是個鐵打的,也得被我們給耗死。”
“騎兵,給我追!”
吳三桂舉起手中佩刀,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