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年場長來府里了,我覺得應該跟我有關系。”
“跟你有關系?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沒有為什么,就是一種直覺……”
“直覺?小少爺,我不懂,什么是直覺?”
看著虎娃臉上的疑惑,半夏突然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語。不過,他也沒有花時間跟虎娃解釋什么叫“直覺”,而是繼續說道:“今天白天我發現年場長來顧府以后,我就直接去了馬場。”
“然后呢?你在馬場被欺負了嗎?”
“沒有,我沒有被欺負。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牛師傅還是讓我在飼料房里準備給馬兒們吃的干草料。”
“那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小少爺,你知道我沒什么文化,你想說什么可以直接一點兒嗎?”顧虎娃現在是丈二的和尚,實在摸不著頭腦。
“虎哥,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你說。可是,我的心里就是毛毛地,感覺很不對勁。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怎么想,可是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說。”
半夏的眼眸深處藏著無助,如果你的心里也曾經有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那么你大概能懂半夏心底的那種無助。
“沒,沒事~反正,只要你沒在馬場受欺負,就沒事兒。所以,你把我叫出來,到底是要跟我說什么?”
半夏笑了笑!倒不是笑虎娃一次又一次地追問自己到底要說什么。半夏是嘲笑自己的愚蠢。既然自己都想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覺得年場長的到來會與自己有關,又何來的狠虎娃一起商量這件事一說呢!
“喂,小少爺,你魔怔了!你干嘛看著草地一直傻笑呀?”虎娃用胳膊肘輕輕撞了半夏一下,兩只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盯著半夏,不知道他想從半夏的臉上看出一點兒什么。
“算了,我換個方式給你說!總而言之就是,今天我知道年場長來了以后,心里就一直覺得,他的到來可能跟我有關系。要么就是爺爺讓年場長好好修理我,那么以后我在馬場的日子應該會更難過了。要么就是年場長到爺爺那里去告我狀了,那么以后我可能連馬場都待不下去了。”半夏覺得這樣說,虎娃應該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今天沒有被欺負不是嗎?都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去擔心它干什么!而且,這些都還是你猜測的,又沒有證據說它是真的,是不是?就說你們這些文化人麻煩,一點點小事都能聯想出那么多事情來,唉,走吧,該回去吃晚飯了!”
之前看半夏那神神秘秘的樣子,虎娃還以為半夏會告訴他什么不得了事。現在聽來,不過是一些不確定的事,不確定的事,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看來虎娃果然懂不了半夏內心的不安,算了,也是時候回去吃飯了。如果自己回去晚了,自己的晚飯敏兒又送來得很早的話,自己又該吃涼飯了。
“是呀!或許你說得對,不確定的事,能有什么好擔心的呢!走吧,我們回去!”
回去的時候,虎娃和半夏走到山底就分開各自走了。一個回柴房,一個回房間。柴房那邊,顧三正等著虎娃回來吃晚飯,今天不錯,知道太陽不下山就應該回來了。而半夏的房間那邊,敏兒已經把半夏的晚飯放在了他的房門前。
時間過去得很快,快到半夏還沒有反應過來,快到半夏還沒有在馬場里感受到有什么不同,顧知遇,也就是半夏的父親,春霖城的提督就已經帥著剛打完勝仗的隊伍,從戰爭的前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