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半夏從梨雨的身后慢慢挪到了大廳中間,別看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是在自己的長輩面前,他就會特別不知所措。當他走到大廳中間站定以后,顧知遇突然對他低吼了一聲:“跪下!”半夏二話沒說,立馬就跪下了。
“半夏,你是不是又闖禍了?說,你到底闖什么禍了!”顧知遇審問半夏的語氣和審問夏芒軍的戰俘沒有什么兩樣。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語氣。
“沒……父親,我沒有……”
半夏的臉紅了,在顧知遇的眼睛里,這分明就是在說謊。
“說實話!”
半夏深吸了一口氣,埋下頭十分不情愿地說道:“我給阿黃吃了不該給它吃的東西,害它拉了好幾天肚子。”
“還有呢?”
“我……我前幾天偷偷跟著妹妹去了她的英文學堂。”
“你母親處罰你了嗎?”
“處罰了!”
半夏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快,他還立馬卷起了自己白襯衣的袖子,上次被母親用雞毛撣子打傷的傷痕都還在。
“母親用雞毛撣子打了我,我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好……”
在匆匆看了一眼半夏手上的傷痕以后,顧知遇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或者說,在顧知遇的臉上,一點父親心疼兒子的樣子都看不見。
過了一會兒,大家才從顧知遇的嘴里聽到了一句:“罰輕了!”顧知遇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此時顧業成也沒有做任何表態。
又過了一會兒,顧知遇思考了一會兒以后,他突然起身,走向了大廳的中間,他站在了半夏的旁邊,面向顧業成對他行軍禮后說道:“父親,兒子認為想要管教半夏,光是用體罰是不夠的!兒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父親能夠同意。”
“什么請求,你說說看!”顧業成在期待著,他希望自己對兒子的判斷是正確的。
“遇兒希望父親能同意我將半夏送去顧家馬場居住生活,并且在16歲以前,除了您的生辰,我都不允許他再踏進顧府半步!遇兒希望父親能夠同意!”
“父親,你不能把我送到馬場去!”半夏一聽自己要被送去顧家馬場,16歲以前都不能回來,他立馬慌了神,也顧不上自己現在有沒有禮貌,周圍是不是其他人在看了。
梨雨一聽自己的哥哥將會被送出顧府,也立馬站了出來,跑到半夏的身邊跪下,幫自己的哥哥求情:“希望爺爺和父親再三考慮以后,再做決定!哥哥,他只不過是偷跑去學堂一次,還不至于被趕出顧府。梨雨替哥哥保證,保證他以后一定不會犯類似的錯誤了!”
“梨雨,你給我回來!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你爺爺和你父親做決定了!快給我回來坐好!”馮婉言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趟入這灘渾水里。
梨雨并沒有聽母親的話,她十分堅定地跪在了半夏身邊。半夏一直在梨雨的耳邊小聲地說讓她回去,可是,今天就連自己哥哥的話,梨雨也沒有聽!
“好了,都別說話了!”
顧老爺重重地拍了拍手邊的茶幾,他看了一眼顧知遇,看了一眼半夏,又看了一眼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