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后,她便高燒不退,吃了藥降下來了,很快便又升上去,直直燒了一個星期。
然后,她就成了村里小孩的笑料,一個沒有娘的小傻子,因為,她總是記不住回家的路。
她總是做夢,夢見自己在雨夜里奔跑,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全身濕透,可是她跑啊跑啊,卻找不到家。
夜越來越深。
一直做試卷做到十一點,云青才蓋被睡覺。
“啊!云青,你還說你沒看上英語老師!你都開始化妝啦!”朱響響一大早就來找云青,他們今天要去工作。
對上朱響響一臉“自己的白菜怎么那么快就要被豬拱了呢”的表情,或者文藝點說,叫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老懷欣慰,云青嘴角抽搐。
“我沒化妝,就是變漂亮了。”
“呵呵。”朱響響怪笑。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有人信了。
“好吧,我是看上擼串的那個小哥哥了。”云青瞎編。
“嘿,有你的,眼光不錯喔。”朱響響猥瑣笑。
騙你的,還真信了,云青懶得解釋,就這么誤會著吧,起碼比傳師生戀強。
還沒出去的柳亞男正在化妝,畫的是一個心機妝,能讓那些不懂的直男以為自己是個清純素顏美女,實際上卻是個……
“有些人就是自己心里沒數,要成績沒成績,要長相沒長相,還學著隔壁那個到處搞曖昧!真是不要臉!”她一邊撲粉底,一邊斜睨著云青嘲諷。
云青抿唇思考,她體力不如對方,恐怕只能……
她盯向對方長長披散下來的頭發。
突然,一只雪白的手一把薅住那顯然是被精心保養的頭發,猛地往后拽!
“啊!”一聲尖叫。
云青差點以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動手了,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校花大人!
只見一名膚色雪白,涂著大紅唇,明眸皓齒,齊肩短發,身材前凸后翹的女生正拖著柳亞男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墻上磕去。
“啊!松手!松手!”柳亞男撲騰著雙手雙腳,又踢又打,可惜身高劣勢,絲毫碰不到抓她頭發的人。
“哎,惜惜,惜惜,松手!”幾個堆在門口的女生一看姚惜惜動真格的,忙一臉驚慌跑過去,幾雙手死拉硬拽才將對方拖開。
姚惜惜挑眉,她又不傻,也不是暴力狂,不過就是嚇唬嚇唬這個女人罷了。
直到此時,一直只干不說的姚惜惜才張開紅唇,居高臨下地看著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柳亞男。
“再讓我聽見你噴糞,下次我就讓你嘗嘗它的味道,知道嗎?”
等了等,姚惜惜見對方只顧著哭,不曾回應,濃黑筆直的眉毛一動,“你怎么這么沒有禮貌?別人跟你說話要回答,你不知道嗎?”
柳亞男顫抖的肩膀不動了。
她睜大眼,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姚惜惜,正對上她一臉認真的表情。
“沒聽見?”姚惜惜對上柳亞男的視線,眼都不眨,再次開口。
“知道了。”柳亞男咬牙。
“你還沒說對不起。”姚惜惜接著開口。
柳亞男一頓,哇地一聲仰頭大哭起來。
她已經夠慘了,還要跟她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