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纜車下山。
傅執寒緩緩開口:“先別急著動手。”
“我們可以聊聊家常,比如說,你們的妻孩。”
四個大叔其實是四個簽了生死狀的亡徒,若非走投無路,哪有人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去簽這玩意,亡徒簽下生死狀后最多活一兩年,而眼前這幾個大叔看起來都有四五十歲。
傅執寒不過只是猜測他們已經有家室,此話一出,果然四人臉色僵了僵。
成家后的走投無路去簽生死狀,大多數以家中孩子或者爸媽出事沒錢看病,生死狀簽約后就會得到兩百萬的現金。
為了救家人的命,而去簽生死狀,說明他們弱點就是家人。
傅執寒神色淡淡,瞇著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看著他們:“……我懷里的可是我的寶貝,你們若是傷她半毫。”
“就算你死了,你們的家人,也會被我一刀一刀割下肉。”
輕飄飄吐出來的話卻聽著十分狠戾。
亡徒有了弱點,就跟殺手區分開來了,殺手就算簽了生死狀,他們也都沒有弱點,所以在阻止上,壽命會留著比亡徒長。
“……就算你們現在動手沒成功,山下不是還有人么?慌什么呢。”
時燃太累睡的沉,沒聽到他們的交流,傅執寒筆挺手指輕輕安撫她的后腦勺,動作輕而緩:“按理說,我跟時燃的手機都應該沒信號,但是……我的手機有信號,并且,你們抬頭。”
大概是傅執寒太過冷靜,從容淡定到讓他們頭皮發麻,乖乖聽話抬頭,不約而同看相攝像頭。
“我的人已經在看纜車監控,同時會調查出你們的具體身份。”
傅執寒微微一笑。
上山是一個小時半的路程,但是下山不到半小時的纜車,眼看著快要到站,四個大叔都開始慌了。
“你們可以自殺。”
傅執寒黑黢黢的鳳眸沒有一點溫度,那倦懶的聲音好似永遠清淡沉穩,不急不躁,身上穿的黑衣黑褲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在橘黃色燈光下清清冷冷的氣質高不可攀。
“你們死后,我會托人照顧你們家人。”
而在四個大叔沉默的時候,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是他們手腕上佩戴的手表響了。
三次下手的機會,第一次已經給了,若是下面兩次鈴響之前還未殺掉傅執寒跟時燃,那么死的就會是他們。
但他們是為了家人才來當亡徒,自己的死早就看淡,但心家人出事。
也就又陷入了猶豫。
紛紛瞪著傅執寒,明明對面坐的少年,不過才17歲,卻能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才是可怕之處。
“別睡了,起來打架。”傅執寒手指輕輕捏了下時燃的耳朵。
打架?時燃睜了睜惺忪的眼睛,剛睡醒聲音帶著懶懶的軟甜:“打架?打什么架?……我們到了嗎?”
“有人要殺我們,你說該怎么辦?”傅執寒問話。
四個大叔:……
立馬從身上掏出鋒利的刀子。
時燃聽到動靜,猛地起身,瞇了瞇漂亮的桃花眼,冷冷打量四個大叔:“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