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壓城。
天空飄落白色的雪花。
傅執寒冷著臉把手中的刀子在刺進殺手的頭頂,來到時燃身邊,抱住她的身體。
……疼。
真的好疼。
時燃張了張嘴,想罵一聲草,卻難以說出口。
只能這樣愣愣看著眼前少年,黑色衣服上點綴白色雪花,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著,眼尾的不羈沁著寒意。
警車聲音響起,殺手見狀轉身就跑。
但很快沖上來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鏢,將那些殺手全部逮捕。
傅執寒不敢輕易動時燃身體,就這樣安靜的抱著,否則她會更疼,血液也會流更多。
阿衡立馬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以及讓海城最有名的醫科主任過來。
時燃的意識漸漸模糊,忽然覺得不疼了,她開心的扯出一抹笑,已經死過兩次的她,壓根不害怕死亡,但她放心不下大爸爸小爸爸,用最后一絲力氣,對傅執寒說道:“……別……別……傷害我,大爸爸,他……他們……”
雪下更大。
抽走了她周圍最后一絲空氣。
窒息結束了她的生命。
傅執寒黑黢黢的雙眼布滿猩紅色血絲,猶如破碎的冰渣,冷到骨子里,帶著不羈又陰沉的戾氣。
……人群中。
顏厘被嚴冬大雪凍僵,懊悔跟罪惡感就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嚨。
突然,傅執寒抬頭看向她,對上那雙毫無生命氣息的冷眸,顏厘臉色剎那蒼白。
身體差點控制不住倒下去,還好隨從在身后扶住她。
“……大小姐別看了,這里臟,我們……走吧。”
“哎,真是晦氣,才來玩就出這種事。”
“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誰家的?怎么會結這么大的怨,安排這么多殺手。”
“……”
誰家的……?顏厘嘴里低喃著:“傅執寒,時燃。”
“大小姐,你在說什么?”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從她有點偏像桃花眼的杏眼涌出來,用力咬著嘴唇哭道:“……對不起……”
如果她在飛機上報警的話,事情也不會編成這樣子。
又或者,如果她早上就打電話通知陸家,時燃也不會死。
隨從以為大小姐才11歲,看見這種血腥的場面被嚇到,連忙安慰:“大小姐,我們這就回家,再也不來海城了。”
“不,我要……留下來。”
她的夢境是到時燃死后結束,接下來發生的事一點也不知道。
嘴唇已經被她咬破,血液進入嘴里,與唾液融合,……
而顏厘渾然不知。
呆呆看著傅執寒抱著已經死去的時燃身體,不管是他身邊的男人提醒還是醫護人員,警察叔叔過來,他都不肯松開。
夜,萬籟俱寂。
顏厘蹲在旁邊吃著盒飯,偷偷看著廣場的人群。
手機彈出一條重磅頭條。
【陸沉時錦鈺以及他們的大兒子二兒子在去海城途中墜機身亡】
看到屏幕上彈出來的消息,顏厘手中筷子掉落在地,下意識看向廣場,突然覺得氣溫更冷,讓他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隨從見她狀態這么差,非常擔心問話:“……大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