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還在繼續說:“那個小虎的衣服是用剪子剪下來的,棉褲棉襖都和皮膚一起凍在了一起。
剪子扎到肉,麻木的孩子連吭都不吭一聲,聽說一直睡,中間醒了和幾口粥,這下活著也落下病根了。”
葉蕓低喃:“是啊,不死的孩子也很慘!”
“聽說邢和家的孩子手腳僵住,入殮也是困難,將將巴巴硬塞進去的。”
葉蕓想,難怪邢和媳婦受不了,這突發事件,冷不丁的人沒了,還是活活凍死的,太揪心了。
“叔,嬸,我回家了!”
本來還想去抓兔子,經過這件事,誰也沒有心思去了,齊鳴也想回去好好歇歇,在這里畢竟不如自家方便,總覺得不能失禮,拘束還是有的。
葉音微笑著:“好,回去吧,到家給打個電話報平安。”
送走了齊鳴,唐宇沒出去,一直看看兒子再看看女兒,時不時的撫摸孩子們的頭發。
一個個小腦袋在長大,眨眼之間,五個孩子都懂事了,都快大了。
如今兒子也該相親,三個女兒訂出去兩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看看孩子個頭,不服老不行了。
兩天過去,慕容凱和齊鳴又一次登門,半路遇到姚永生,于是倆人變成了仨人。
三人一到唐宇家里,慕容凱和齊鳴個自尋找自己眼里的姑娘去了。
姚永生拎著大包小包的零嘴,說是給五個弟弟妹妹的。
順便看看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好點沒。
葉蕓很是好奇:“永生啊,大雪天的,你咋知道他們病了?”
姚永生嘻嘻一笑:“嘻嘻,舅媽哎,邢和家的租用一條龍服務是我,你們營子有幾個親戚去吊喪,說了墨軒幾人受到驚嚇高燒了,別說是我弟弟妹妹,就連邢榮也臥倒了,還有兩個人高燒感冒了。
而邢和媳婦精神失常,抱著枕頭到處跑,一會兒給枕頭喂飯,一會兒抱著枕頭去廁所,說是該拉粑粑了。
一個枕頭糟了罪,不是喂水就是喂飯,那么臟誰都拿不走,一拿走就嗷嗷嗷的嚷,瘋狂揍人殺人,如今兩個丫頭也不敢靠近,現在鎖在屋里了,聽說湊夠錢去醫院看病。
都說邢和媳婦自己作的,慣子如殺子,說一不二的孩子管不了,誰管那婆子跟誰急,這下好,多少人把埋怨都丟給了瘋子,人言可畏,再加上兒子的死,受不了瘋了也沒辦法。”
姚永生和唐宇夫婦說了很多很多。
而慕容凱呆在紫涵身邊,安撫紫涵:“別怕,死人都是活人變的,鬼也是活人變的,沒什么可怕的,一副皮囊難看一點而已。
到是凍得夠嗆吧?我在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大姐會在這個時候發病。”
唐紫涵心疼的看著慕容凱:“沒事,只要大姐好了就行,我身邊有哥哥姐姐呢,倒是你孤單得很。
怎么樣?你大姐住院了,誰拿的錢?有誰惦記著看看她?”
慕容凱苦笑一下:“若是我病了沒人看我,我姐是我媽心尖尖,心尖尖上有大哥和二哥與三哥,也有大姐和二姐,更有小侄子,卻唯獨沒有我,我都懷疑我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