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在大雨落下之前就找到了這個驛站,不然傷員一旦淋了雨可就糟了。看著外面落下的雨點,陳諾有一種劫后余生的不真實感。
畢竟在看到多顱者的那一刻,陳諾都想到了用自己的命換其他人得以逃生的策略。只不過最后卻幸運的活了下來,這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在天國的老爹老媽在庇佑著他們。
不過從進入埃爾塔進五十人現在變成了三十八人,雖然真正一起長大的兄弟就離開了兩位,可依然讓陳諾感到很害怕。他害怕到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活著回到學校,恐懼如同野獸一樣窺視著陳諾的心靈。
但是陳諾的表情并沒有太多的憂慮,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自己都動搖了,那么勢必會影響到其他人。
淅淅瀝瀝的雨水不斷的落下,在滴答滴答的雨聲中,陳諾從靜思變成了沉睡。整個驛站變得很安靜,只有一個在傷員附近保持溫度的篝火發出噼啪的燃燒聲,同時濕漉漉的柴火讓空氣顯得略微有點嗆人。
雨水順著破開的屋頂不斷的落在地面上,發出不小的動靜。因為不知道周圍的情況,所以陳諾他們不得不浪費珍貴的圣油點起了燈,燈光讓昏暗的驛站顯得分外陰森可實際上卻驅散了里面不少陰暗的氣息。
因為那個通往薩爾瑪的木橋被毀了,陳諾他們也就無法之前前往薩爾瑪,而是需要朝著北面的忽爾塔沿著河流行進。最后從忽爾塔和薩爾瑪交界的地方,穿過一座橋到達薩爾瑪。
當然這是正常的操作,但是這樣一來路程很遠不說,光是路上的危險就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陳諾他們準備在比較淺的河灘直接扎一個木筏劃過去,畢竟這個操作簡單很多,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河流里的怪物。
這條從遠方群山蜿蜒出來的河流據說是埃爾塔境內最大的河流,哪怕是之前森林中蜿蜒出來讓陳諾他們撐著木筏到達月河鎮的也不過是它的一條支流而已。
僅僅只是目測陳諾他們就估計從河流的這邊到對岸至少有上百米寬,天知道那天橋是怎么塌的。
“估計是對面發現森塔這邊封城了!怕怪物蔓延過去就直接把橋給弄塌了!”這是陳諾他們想了好久以后唯一得出的結論,畢竟那座橋不是誰想弄塌就弄塌的。
因此現在擺在陳諾他們面前的只是尋找一個合適的過河地點,而且越早過河越好。陳諾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最后那位領主夫人沒有打死多顱者沃斯,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夫妻情分。
“這都已經打出腦漿了還有個屁的情分!”雖然李胖子的話很粗糙,但卻是事實。
“所以要么那位領主夫人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么就是多顱者還有什么底牌可以和她同歸于盡。從目前的線索來說那位很惜命,所以要么就是她那個變身的時間不多了,要么就是她害怕沃斯和她同歸于盡,不得不放棄追擊然后徹底擊殺沃斯。”沈榮這樣分析著。
“你們也不要忘了一件事!那位之前提起過噬蟲者這三個字,能誘惑一位領主墮落然后轉變成怪物,然后還逼得一位女巫不得不用領民乃至貼身侍女做誘餌,顯然噬蟲者很可怕。”陳諾的話不多,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未知的那個幕后。因為未知所以顯得更加危險,而且那些士兵身體里那詭異的蟲子也給了所有人非常可怕的印象。
即便是過了大半天,他們依舊可以回想起那些士兵還沒燒掉的軀體中一條條紅色的蟲子從骨頭血管中爬出來的場面。
當陳諾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雨還在從天上落下來,但是天色卻已經變得異常昏暗了。借助那昏暗的天色,他們看到了遠處有些黑影在移動。
“注意警戒!”大嗓門的李胖子喊了一下瞬間驚醒了所有人,除了傷員以外包括陳諾在內的所有人都從各自的位置跳起來拿起武器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