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跌入宮中,就給自己服了一顆丹藥,這和先前的蓮子佛寶一般無二,都是廣寧寺內“蓮花僧”一脈的手筆。
“灑家大意了,沒有防備……”
此刻,孟奎額頭汗如雨下,因為焚灼之痛,而顫抖不停,心頭悔恨和憤怒交織一起,吊梢眉之下,三角眼兇光閃爍。
他甚至連偷襲的人都沒有看清,只是隱隱覺得,是一個年輕人!
而就在這時,遠處一聲驚叫從床榻上響起,帶著難以言說的恐懼。
“大兄,不要殺我!”
卻是一個**歲的孩童,猛然從床上驚醒,額頭密布了汗水,顯然是做了噩夢。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蘇明……蘇國國君蘇照的弟弟。
忽然一陣帶著焦糊的味道,充斥蘇明的鼻腔,就是輕咳了一聲,繼而借著月光,抬頭看到一個面相兇惡的頭陀。
“你……你是什么人?”
孟奎看清來人,三角眼閃過寒芒,冷聲道:“小崽子,你是什么人!”
雖然孟奎和衛夫人做過幾次交易,但并沒有帶上自家的寶貝兒子,故而二人并不相識。
“我……我是蘇國國君之弟,你是何人,為何夜闖宮禁。”蘇明先是慌亂地看了一眼孟奎,而后強行鎮定道:“趁著侍衛沒來,你快些離開吧。”
孟奎此刻,三角眼光芒閃爍,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蘇明,也不知打著什么主意。
就在這時,宮殿之外鼓噪聲大起,腳步聲、刀兵聲響起。
“賊子就在宮中,進去搜!”
孟奎面色微變,暗道:“此地不宜久留。”
探手道:“你既是蘇國國君之弟,想來他們不敢放箭,隨灑家走吧!”
這時,經過丹藥,暫且壓下了傷勢,能調動一些法力,再不耽擱,卻是探手提溜住蘇明后衣領,架起一道金光,就沖窗口騰躍而出。
“放箭!”
四方圍定多時的禁衛,齊齊張開強弓、硬弩,就要朝頭陀孟奎攢射而去。
“不可放箭,那是小公子……”一個校尉忽然喊道。
禁衛一時遲疑,自然停滯了動作。
而這一耽擱,孟奎幾個起躍,就帶著蘇明逃離了宮禁,向城外巖洞而去。
“小公子被抓走了,這如何是好!”那校尉面色難看,喃喃道。
而這時,遠處一行燈籠伴隨著甲兵的翊衛,蘇照隨著曲楷,來到宣樂宮前。
“見過君上。”禁衛抱拳行禮之聲響起。
曲楷沉聲喝道:“劉校尉,那刺客呢?”
“那刺客拐帶了小公子,卑職當時投鼠忌器……”那劉校尉面現懼色,聲音越來越小。
蘇照此刻也是收回神識,面色沉靜,目光閃爍,心底嘆了一口氣,思忖道,“終究還是節外生枝。”
這種事情,屬于突發事件,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料到。
眼下蘇明逃離宮禁,無疑多了一些變數。
蘇照默然片刻,心頭一時間有著說不出的感觸,瞥了一眼那劉校尉,今日換了曲楷或者蔡安在,恐怕會毫不猶豫下令放箭……
他或許也不用……
蘇照神色頓了頓,這種事情,其實不宜深思,左右已經走脫,再想都是無用,只能說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命不該絕吧。
曲楷臉色陰沉似水,拱手道:“君上,那刺客定沒有逃遠,此時可派人大索全城……”
“不必了,”蘇照揮了揮手,沉聲道:“刺客是仙家中人,眼下多半已不在城中了,半夜三更,委實不宜再驚擾百姓。”
曲楷聞言,拱手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