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貞轉身交待從屋里走出的貼身侍女雁兒,讓其照顧好女兒妙依,道:“這位大人,事已至此,不知如何處置我們姐弟兩個。”
花信少婦氣質柔婉,面色從容地伸出凝霜皓腕,道:“這位大人,可否要鎖?”
“那倒不用。”蔡安淡淡說了一句,低聲道:“走。”
這時,徐淳出了宅院,才發現圍攏之人,也就四五十人,但既不是禁軍,也不是巡檢司,而是黑緞赤繡錦袍,繡著飛禽補子的男男女女。
彼輩手持弓弩,弩機之上搭著箭矢,箭桿花紋在夜色中流淌著熠熠光芒。
顯然這是天聽司的一次單獨行動。
一行眾人,沒有多久,就消失在雨幕重重的黑夜之中,除卻幾聲狗吠,好似沒來過一般。
天聽司·秘密官衙
說是官衙,倒不如說是一座宅院。
一間院落之中,油燈如豆,橘黃色燈光將三道人影拉長。
蔡安,徐貞,以及不遠處透過鐵柵欄,背靠著墻,坐在一架鐵椅之上,行動不得自由的徐淳。
徐淳目光震驚地聽蔡安敘說完,難以置信道:“你讓我逃到鄭國?”
“對,在鄭國少宰范泰手下作暗間。”蔡安補充道:“官府會下海捕文書,在整個七郡通緝你。”
“大人,可真是異想天開!”徐淳譏笑道:“那范公子陰險狡詐,我怎么能瞞過那他?”
“異想天開?”蔡安冷笑一聲,道:“瞞過瞞不過,是你的事,說起陰險狡詐,你徐淳也不遑多讓,你在三四年間如何從一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混到現在的先天高手、一幫之主,需要本官將你的手段和過往,揭露出來嗎?”
隔著鐵窗,蔡安拿著一份卷宗,都是短短時間,讓相熟徐淳之人供述而來,可見此刻天聽司已初步顯露出特務機構的陰森氣象。
蔡安道:“你所犯的罪行,謀叛之罪、里通敵國,誅三族都綽綽有余!現在讓你做暗間,就是給予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當然,你自己也可以一走了之,但你姐還有你外甥女,都要充入教坊司,黃泉之下,你父母都要以發覆面,無顏見你徐家先祖!哦,可能不用進黃泉,本官就可以做主,將你父母刨墳鞭尸!”
徐貞聞言,嬌軀顫抖,玉容蒼白如紙,只覺得眼前發暈,顯然已被被描述的那副場景嚇了一跳,如果驚擾了先父母亡靈安寧,她真是……百死莫贖了。
“你找死!”徐淳目如鷹隼,殺機騰騰說著,此人原就一臉陰鷙之相,此刻目光幾欲噴火,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獸,頗為瘆人。
蔡安輕蔑笑道:“怎么,覺得本官過分了?那你勾連敵國,出賣情報,危害蘇國安危,顛覆社稷,你父母若活著,恐怕也要羞愧而死。”
“你住口!”徐淳雙眼通紅,怒道。
蔡安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徐貞,道:“徐姑娘,本官聽聞你是知書達理,也勸勸你家二郎,早些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