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道人修為強橫,見識自然也是廣博,自然看出了銅牛有異。
一旁的陳姬,同樣看著下方的四頭銅牛,驚喜道:“夫君,這銅牛之內,好像藏有一件靈物?”
金陽道人點了點頭,目中冷芒閃爍,雖然和他功法不合,但他可以收取,與同道交易。
不想此行還真是天眷加身。
蘇照皺了皺眉,道:“這位道長,有何見教?”
金陽道人神色淡淡,沉聲道:“明人不說暗話,蘇侯,貧道昊陽宗金陽道人,現來你蘇國,帶二人,取一物!”
蘇照:“……”
還帶二人,取一物,你怎么不滅一界呢?
見蘇照沉默不語,一旁的范泰,恨恨說道:“你把我妹妹范瀟和韻兒兩個怎么了?”
蘇照輕笑一聲,按著腰間的神兵,朗聲道:“閣下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你說的兩人,孤都不認識,問孤作甚?”
他的確不認識,提起褲子之后,就不怎么認人了。
這般想著,暗中已將一縷神識投入琉璃星燈,喚醒著燈神——太白劍君。
陳姬瞪了一旁張口欲言的范泰,丹唇輕啟,聲音珠圓玉潤,“蘇侯為一方之主,又何必裝糊涂?我那女兒魯莽,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蘇侯,我這個作母親的,可以替她向蘇侯賠禮道歉。”
“這位夫人,又是何人?”蘇照打量了一眼陳姬,只見其人衣著華美,嬌艷嫵媚,觀其面相,竟有幾分像范瀟,心頭不由生出幾分猜測。
陳姬清聲道:“范瀟是我的女兒,這是我的兒子范泰。”
蘇照心道果然,嗤笑道:“哦,原來是賊子之母啊!”
陳姬玉容一滯,臉色又紅又白,清叱道:“你無禮!”
因為氣憤,秀峰入云都是晃顫著,一句“無禮”更是急促、低喘。
金陽道人冷喝一聲,怒道:“貧道問你,放人不放人?”
蘇照輕蔑一笑,冷哂道:“孤為一國之君,那兩個賊子卻來行刺于孤,孤沒有將其格殺,已是法外開恩!道長為方外之士,有道全真,看著也不像不講道理之人,不意竟連身旁一侍妾都不如?侍妾尚知子債母……賠禮道歉,而道長去開口就要人,怪不得道長侍妾說道長無禮!”
陳姬:“???”
心頭直道,我剛剛明明在說你,你一國之君,裝傻充愣,真是豈有此理!
金陽道人金眸現出殺機,冷聲道:“胡攪蠻纏!蘇侯,你真的以為貧道奈何不了你!”
蘇照神色淡淡撇了一眼金陽道人,說道:“不用虛言恫嚇,孤身負人道氣運之重,你還真奈何不了孤!”
隨著此方天地人道龍氣勃發,時間流逝,蘇照越發體會到“法不加王侯”這六個字的分量!
修為越高,越是忌憚人道龍氣,越是不敢向人君出手。
洞虛、飛仙,膽敢直接打殺人主,直接天罰加身!
這都不是反噬的事,而是公然在扇此方天地冥冥意志的臉!
獲罪于天,無可禱也!
如果來的是個神照、歸陽,咬咬牙,憑借著輔修的武道修為,還能舍得一身剮,敢把王侯拉下馬,但洞虛、飛仙,誰舍得拿自己的長生道業相賭?
如果仙人能夠依仗神通,肆意打殺人主,這大爭之世還爭個屁?
直接腦控人君,驅之為傀儡,不就行了?
可,此舉大逆天地之勢!
封神之中,紂王都小黃詩甩女媧臉上了,女媧還不是要忍之再忍?
當然,人主就能肆無忌憚嗎?也不盡然。
等到仙宗和人間仙朝簽訂道契之后,以龍氣護持,就可在部分程度上,以人道龍氣對抗人道龍氣的壓制,做到適時反擊,但縱然到了那時,也沒有說直接打殺,都是壞其氣數,剝離氣運。
金陽道人身為洞虛大能,長生大道有望,當然在第一時間看到龍氣時,就察覺到這一點,故而才言,“一縷紫氣,凜然難犯。”
被蘇照冷嘲熱諷,金陽道人臉色陰沉,道:“貧道是不可以直接打殺于你,但決你江堤,壞你基業!這點氣運反噬,貧道還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