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眸光閃爍,心頭微動,原來道姑姓李。
李璐魚嗓音沙啞、清冷,道:“樊道友客氣了,貧道冒昧來訪,求診道傷,如有叨擾之處,還請樊道友見諒才是。”
斗笠老者,此刻抬頭看向蘇照懷中的李璐魚,一眼察看到其人氣息一如風中殘燭,隨時就可熄滅,不禁面現驚容道:“李道長,你這是?”
“被幾個魔道賊子暗算,三華動搖,周天難行。”李璐魚清越的聲音響起,分明有著幾分虛弱。
蘇照垂眸看著那張傲然、冷漠的容顏,心頭就生出幾分感慨。
看這道姑輕描淡寫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受了一些小傷,誰曾想會命不久矣?
可這幅淡然面對生死的模樣,讓人心折。
斗笠老者連忙道:“李道友,還請至山門一敘。”
說著,足下扁舟近前,揮手之間,一道金色虹橋,向著蘇照以及李璐魚腳下延伸而去。
蘇照遲疑了下,見李璐魚橫了自己一眼,腳下一頓,向著前方而去。
扁舟之上,蘇照就覺得周圍熱浪撲面,但說來也奇,不過片刻,隨著周圍升起一道白色靈光光幕,就見光影穿梭,恍若穿過一條長長隧道。
抱著懷中佳人的手臂,不由緊了緊。
約莫一刻,光影交錯,三人落在香草茵茵的地面上。
“這是一座洞天世界?”蘇照舉目四顧,看著周圍鳥語花香,飛瀑流泉,而那丹崖之上,坐落著一間間木屋。
“這是棲霞洞天。”李璐魚清聲解釋了一句。
“兩位隨老朽來。”那老者當先引路,起身向著一間木屋而去。
“他是丹鼎宗宗主樊松年。”李璐魚纖聲提示道。
蘇照心頭恍然,不由為這女冠的排面感到驚訝,一宗之主都親自來迎,還真不愧是太真教的長老。
布置典雅、空間軒敞的木屋之內,蘇照將李璐魚放在竹榻上,丹鼎宗主就是眉頭緊鎖,道:“李道友這傷勢……”
“病入膏肓,神仙難救,我知道,此人非要拉我過來不可。”李璐魚淡淡說著,瞥了一眼蘇照。如修為到了洞虛、飛仙之境,對醫術都有一定造詣,這是隨著對人體本質的認識,隨著眼界見識拓展而來。
丹鼎宗主嘆了一口氣,道:“李道友所言不差,除非有先天三種靈藥,精氣神三寶煉制丹藥,只是丹鼎宗并無這等珍稀靈藥,不如這樣,李道友問問門中,看是否有著儲藏?”
太真教為天元大宗,府庫蘊藏豐厚。
“門中只有煉氣的先天靈藥。”李璐魚輕聲道。
丹鼎宗主嘆了一口氣。
李璐魚卻不怎么在意,這結果,她來之前就知道,既然不抱希望,自然也不會失望。
看向蘇照,道:“你有什么問題就問樊宗主吧。”
說著,明眸緊閉,想著心事。
蘇照神色頓了下,道:“樊宗主,如果一人三魂盡散,可否起死回生?額,也不是三魂盡散,強行被人以秘法留置在肉身中,可否復活?”
丹鼎宗主思量片刻,搖了搖頭。
蘇照見此,多少有些失望。
“而今天地乾坤易變,未嘗沒有一線生機,只是具體情形,還需看過再說。”丹鼎宗主樊松年,想了想,又道。
蘇照點了點頭,覺得此事還是不能急于一時,問道:“宗主,我這里有三株靈藥,樊宗主看看能不能煉制丹?”
說著,取出三個精美的木盒,漂浮于半空。
正是那啟明宮中的三株先天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