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得蘇照說著瞎話的柳清羽,卻是秀眉挑了挑,一剪秋水盈盈波動,望向蘇照的眼神,分明就浮起了幾分玩味。
如不是知這是蘇國國君,她還真信了這番鬼話。
蘇照說著,取出一個令牌,正是秦冰綃當日所贈的太真教令牌,解釋道:“只是,某只算是太真教記名弟子,這是一位太真教大能,收徒之后,賜下的信物。”
而看到那面太真教的令牌,尤其瞥到其上繁復玄奧的道紋,柳清羽拿著酒杯的手都是一頓。
心頭微驚,“莫非是太真教某位長老看中了這蘇侯潛力?”
柳清羽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低垂眸光打量著酒杯中的漣漪,一時也是將信將疑。
“額,等會兒要不問問這位蘇侯?”柳清羽看著對面自斟自飲的少年貴人,一時也有幾分好奇。
她本來不關注這些事情,游歷天元,也僅僅是搜集各地民樂、匯編國風曲舞,只是臨行得了姐姐囑托,考察一番列國君主的氣度,然后就碰到了在帝丘盤桓的姬令月。
姬令月之姨母——蕭后,則和她姐姐為手帕之交,否則,她也不想和這心思深沉的小姑娘虛以委蛇。
這邊廂,姬令月則是打量著對面氣定神閑的少年,心頭有些驚疑不定,“此人當真是太真教中人?可我在洛邑時,為何沒有聽過三真大教有這么一位姓秦?嗯,姓秦的倒是有一位,只是好像是個女弟子來著。”
蘇照當然是在姬令月面前胡謅,否則,他總不能當著姬令月的面,說自己是蘇國君主吧。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隨意攀談著,倒也沒有具體的話題,只是隨意聊著,從列國局勢,到仙道異聞,柳清羽游歷天下,見聞廣博,也將有些奇聞說與二人聽,倒也不顯無聊。
在姬令月有意無意的推動下,竟有言談投機之感。
然后柳清羽就問到了不久前的仙天出世,姬令月忽然問道:“還未請教秦先生,那司螢仙天,最終如何了?”
蘇照清咳了一聲,道:“已為拙荊煉化。”
姬令月聞言,難掩語氣中的艷羨,道:“赤林宗得此一方仙天為仙道資糧,假以時日,天元三教九宗的仙門中,當有其一席之地。”
蘇照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欣然道:“這就非在下可知了。”
姬令月默了下,心不在焉地飲著酒。
縱然知道這時候開口詢問,有些不合時宜,但不知為何,就有些見不得對面少年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鳳眸瑩瑩閃爍之間,故作恍然問道:“對了,秦先生讓我留意的事情,已有眉目,就在昨天,齊國公子桓讓人求娶衛君之妹,衛君似有意動。”
蘇照面色頓了下,淡淡看了一眼姬令月,道:“此事,在下已著手解決,不勞殿下費心了。”
姬令月聽出少年話語之中陡然而生的冷意,就有些后悔失言,悻悻然舉起酒杯。
就在有些冷場之時,冷虹再次繞過屏風,站在不遠處,拱手道:“殿下。”
冷虹抬頭看著蘇照的目光,復雜難言。
就在剛剛,她從在帝丘的鳳凰五部探事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眼前的少年,竟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蘇侯。
姬令月此刻飲下了不少酒,清麗如雪的臉頰可見酡紅,鳳眸微張,笑問道:“什么事?”
冷虹抬眸,看了一眼蘇照。
蘇照看著這一幕,放下酒杯,笑了笑,說道:“公主殿下,時間也不早了,秦某還有事在身,就失陪了。”
一旁的柳清羽也是知情識趣,笑道:“秦道友,我正好有件事情要請教于你,不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