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蘇軍這場遠程破襲之戰也沒有如切瓜剁菜那般,輕而易舉。
但隨著時間過去,晉軍仍是全線動搖。
而此刻的云邑郡城,金門樓,韓仁彥率領晉軍,正于魯國太宰郭閎手下的中軍,于街道之上廝殺。
“韓將軍,我軍大營被人偷襲!”這時,從后方奔來一騎,勒馬近前,抱拳說道。
韓仁彥聞言,臉色微變,道:“是蘇軍?”
“回將軍,正是蘇軍,以近萬騎卒馬踏我連營!”那騎卒急聲說道。
韓仁彥面色凝重,道:“局勢竟敗壞至斯!”
“韓將軍,我等是否率兵回援?”這時,頭發灰白的老將,皺眉說道。
韓仁彥目光變幻,思忖片刻,言辭鏗鏘道:“不可!如今我軍騎虎難下,一旦撤兵還營,魯軍必然聲勢大震,于后掩殺,況縱然還營,面對騎兵襲營,我等也無濟于事!”
那頭發灰白的老將,聞言,也不由覺得韓仁彥所說在理。
韓仁彥道:“樸老將軍,你帶三千卒,爭奪南門,務必嚴守南門,不使蘇國一兵一卒進得云邑郡城,本將今夜就奪下這郡城!”
說來,如今之局勢,正印證了蘇照一開始的設想,徹頭徹尾的一場爛賬。
云邑郡城中,晉、魯兩軍戰事焦灼,晉軍雖得了郡中內應的協助,但魯軍在太宰郭閎的嚴令之下,不容后退半分,雙方圍繞著街道、巷口展開廝殺。
而距云邑郡城之外五里的晉軍大營中,萬余蘇軍鐵騎,則與兩萬留守之晉軍,捉對兒廝殺。
這邊廂,郭閎在眾將拱衛之下,聽著一旁的通明劍宗仙師所言,面色就是一舒,喜道:“當真?”
那粱姓中年道人,朗聲說道:“郭公,千真萬確,貧道剛剛已經探查得明,蘇侯親提萬余騎卒夜襲晉軍大營,如今之晉軍大營人仰馬翻,潰兵四散,只要郭公再于郡中抵擋一陣,待天明之時,晉軍必敗!”
郭閎聞言,心頭不由大震,一時間覺得絕處逢生,面帶振奮之色,對著一旁的中領軍將軍程元,說道:“傳令諸軍,就說蘇侯親率大軍來援,著諸軍務必堅持到天明時分!”
“諾!”
那名叫程元的將軍,開口說道。
隨著蘇侯率兵來援之消息在整個郡城中傳開,原本惶惶不安、節節敗退的魯國軍卒,士氣無不一震,原本苦苦支撐的局面,頃刻之間就得了疏解。
看著明顯抵抗力度強了幾分的魯軍,韓仁彥臉色如鐵,心頭陰霾密布。
“韓將軍,事情有些不妙啊。”這時,那頭發灰白的老將,蒼老面容上現出一抹憂慮之色,道:“魯國軍卒,得了援兵,士氣大震。”
韓仁彥面上狠色一閃,厲聲道:“不能退,一但半途而廢,我軍就會被魯軍和衛軍,兩相夾擊,通知城中幾家郡望,讓他們不要再保存實力,可盡出家丁,隨本將攻破郡城,告訴他們,一旦我軍敗亡,他們也是家破人亡,闔族盡誅!”
隨著韓仁彥軍令傳出,就有數名校尉,騎上駿馬,打著火把,四散遠去。
韓仁彥望著前方廝殺慘烈的晉、魯兩軍,也“蹭”的抽出腰間寶刀,喝道:“諸軍隨本將殺敵!”
說完,手持寶刀,一騎當先,身后之親兵同樣執韁向前,如潮水一般向著魯軍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