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似乎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蘇照迎著鄭韻兒的復雜目光,沖鄭韻兒笑了笑,神念傳音,戲謔說道:“韻兒也在啊,一段時間未見,倒是愈發漂亮了。”
嗯,此刻“談笑宴宴”的蘇照,多少就有點像反派黃毛。
鄭韻兒玉容微紅,只覺嬌軀發顫,心尖兒都止不住的顫栗,顰了顰秀眉,眸中現出一抹羞惱,同樣傳音,叱道:“蘇侯,誰是你的韻兒?”
蘇照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鄭韻兒,此女當初可是被安安狠狠調教了一番,一度讓他以為已經磨去了公主的傲氣。
看著高傲依舊的鄭韻兒,蘇照淡淡笑道:“這性情,還真是沒怎么變。”
李鶴遠這時,雖不知二人神念傳音說著什么,但從鄭韻兒的表情中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實在見不得自家徒兒被人調戲,冷聲道:“蘇侯不在蘇國待著,來鄭國作甚?”
蘇照嗤笑道:“這天下,孤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什么時候還需要李掌教的許可了?”
楊郇面無表情,語氣淡淡道:“蘇侯,此地已為我二宗所據,還請蘇侯速速離去。”
此刻,楊郇心頭翻來覆去一個念頭,要不要趁勢鎮壓這位名震河洛的少年君侯?
“奈何,沒有準備大陣,想要鎮殺,殊為不易。”
楊郇眸光流轉,明晦不定,時而乍起的厲芒,令人心驚。
他雖從鄭君那里借了龍氣之助,但在沒有大陣配合的前提下,想要毫發無損地鎮壓一國之君,為之付出的代價,并不值當。
楊郇察覺到鄭韻兒和蘇照之間的微妙氣氛,心頭不由一動。
蘇照看了一眼楊郇,見其面上殺機不時現出,如何不知楊郇的想法,道:“楊監正,這仙天秘境出世,有德者居之,孤還想進去探索一番呢。”
楊郇淡淡說道:“看來蘇侯是鐵定了心與貧道為難了。”
蘇照輕笑一聲,掃了一眼李鶴遠,道:“李掌教,你來評評理,還要不要講個先來后到?”
李鶴遠皺了皺眉,以飛仙級的法力神念傳音,對著楊郇說道:“道兄,此人不僅得天命所鐘,身后更有真仙大能護持,你我不可輕舉妄動。”
楊郇目中冷意漸漸斂去幾分,道:“蘇侯,以千金之軀,深入秘境仙天,還需小心才是。”
“這就不勞道友費心了。”蘇照笑了笑說著,對楊郇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并不在意。
楊郇冷哼一聲,倒也不再搭理蘇照,旁若無人地和李鶴遠商議著湖下的秘境仙天,如何探索的事宜。
而范泰這邊,卻近前,掩藏著目中的憤恨,道:“蘇侯,可否讓我和我娘私下說一句。”
在范泰看來,自家母親是被眼前這少年禁制,生死不由自主。
蘇照瞥了一眼陳桃,似笑非笑道:“你兒子要和你說話。”
陳桃聞言,芳心亂跳,惱怒地瞪了蘇照一眼,實在是這語氣簡直是他為人爹一般。
縱然和身旁少年幾度合體,但當著自家兒子的面,也不想將這窗戶紙捅破。
“蘇侯,還請自重!”陳桃念及此處,清叱道。
蘇照面色頓了下,目光閃了閃,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桃。
倒也沒有繼續捉弄陳桃,反而配合著陳桃演戲,故意道:“你若敢泄漏我蘇國機密,范瀟……你懂的。”
范泰聽著威脅之言,心頭愈發憤恨。
這邊廂,陳桃和范泰到不遠處。
“娘,這蘇侯……”
陳桃玉容微頓,幽幽嘆了一口氣,道:“那人拿你妹妹威脅于我,娘……也只好與其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