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默然了下,笑了笑道:“蘇侯有心了。”
蘇照道:“我和湘歌相識于微末之時,也是應有之義。”
說著,目光柔和地看著一旁的少女。
衛老夫人道:“蘇侯為英睿強主,自有主張,也不需我婆子多嘴……只是不知,蘇侯打算何時操持和湘歌這丫頭的婚事。”
蘇照道:“冊封貴妃,非同小可,蘇國自由典制禮儀,還要等國內宗正前來,遞交國書,此事不急。”
“是這個道理。”衛老夫人聞言,看著蘇照的目光不由愈見滿意。
原本以為只是在蘇國國內敕封就了事,這也是國君的普遍做法,不曾想還能給予冊封典禮殊榮。
這時代,和后世也是一樣的道理,婚禮隆重操辦,就自然具有公示公信效力,啊呸,所謂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后世。
合二姓以嘉姻,敦百年之靜好。
與衛湘歌家人之間的相見,一直在衛府之上用過午飯,蘇照才和衛湘歌離了衛府。
而衛琿則是一直沒露面,縱然衛老夫人催了幾次,衛琿都借口公務在身,去了太宰官衙。
夜色如水,靜靜籠罩衛府。
一輪明月懸于天際,灑下萬千皎潔月光,梧桐樹影枝葉婆娑,閣樓之上燈火通明。
蘇照和衛湘歌說著話,笑道:“沒想到,小時候的衛貴妃,挺淘氣的啊,還上樹掏鳥窩,那蛇嚇唬人。”
這卻是衛湘歌的奶奶在用飯之間,提及的關于衛湘歌的一些趣事,妥妥的假小子。
衛湘歌清笑道:“那時候小嘛,就覺得挺好玩的,那時候,爹爹忙于做官,娘親也不怎么管我,對了,你小時候沒玩過這些嘛?”
蘇照笑了笑,道:“那倒沒有。”
衛湘歌笑道:“畢竟是一國儲君。”
二人說著話,蘇照轉而道:“你奶奶能說服你祖父嗎?”
衛湘歌想了想,清聲說道:“我奶奶性情強勢,家里的事都是她做主,但祖父外面的事,奶奶從來不過問。”
蘇照道:“好吧,原也不指望,我已命國內,轉運糧秣,盡快平定四郡叛軍,一旦功成,到時就地屯駐四郡,防備晉國。”
衛湘歌擰了擰英秀的眉,說道:“衛君那里呢?現在是什么態度?”
蘇照道:“還能有什么態度?先前,他想以衛國基業為籌碼,讓衛婧為我正妻,我沒有答應,如非現在糾葛太深……眼下,只能待平定四郡叛軍之后,再攜堂皇大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如果不是因為衛婧,他真的讓衛國君臣,知道什么叫強奪基業。
衛國的致命弱點是沒有仙道勢力翼護,為其遮風擋雨。
當然,這是他先一步拉走了赤林宗,掃平了離地琉焰宗所致。
但如今的衛國中樞,卻連一個合歡宗宗主葉拾歡都對付不了,足可見其虛弱。
如今借助衛婧,他實現對衛國的滲透,無非在尋找一條平和的吞并之路罷了。
衛湘歌聞言,玉容之上現出一抹復雜之色,哪怕不是蘇照,都已為這里面錯綜復雜的關系感到頭疼,最終化為幽幽一嘆,道:“希望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