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川,郡王府,主殿,書房內。
范榮坐在書桌前的圓凳上,捏了根油炸土豆條,細細嚼了嚼,隨即忍不住連連點頭道:“嗯,味道很好,這東西,初嘗之,味道比油炸花生米還要好。特別,這里面還放了鹽,這年頭鹽這么貴,油炸花生米都不怎么放鹽的。”
一旁同樣坐圓凳上的范心怡聞言,指著另外一包紅薯條,興奮的道:“爹,你再嘗嘗這個。”
范榮聞言,又捏起一根紅薯條,一口嚼下去,立馬面露驚容。
哎呦!
這東西有點硬。
他使勁嚼了嚼,隨即微微點頭道:“嗯,這東西,嚼起來有點像蜜棗,但又沒蜜棗那么膩人,甜而不膩,很不錯。”
書桌對面主座上的朱器圾聞言,略帶激動道:“岳丈,那你覺得,這兩樣東西,定價多少合適?”
這個。
怎么說呢?
范榮沉吟了一陣,這才細細解釋道:“王爺,這從未面過世的新貨定價可沒這么簡單,不是光嘗個味道就可以了,還得考慮成本、銷路、銷量、存貨等等諸方面。您這乍一問我,我還真說說不好。要不,我們先說成本吧。這兩樣東西成本幾何,您算過沒?“
我沒算過。
不過,我有老婆。
朱器圾聞言,連忙看向坐范榮身邊的范心怡。
范心怡不慌不忙的翻開跟前的賬本,細細介紹道:“紅薯,畝產四千五百斤左右,如果按最常用的畝產糧價計成本,五斤抵價一文,另計人工,十人日產千斤,月食米五石,亦是五斤折價一文,合計,五斤折價兩文。“
啊?
范榮聞言,不由吃驚道:“怡兒,你沒算錯?這什么紅薯條,五斤的成本才兩文?”
范心怡聞言,撅著小嘴道:“爹,我在家的時候算過的貨件成本還少嗎?”
呃。
范榮很是逗趣的舉起手來,投降道:“好吧,爹錯了,你再說說,這什么土豆條的成本。”
范心怡給他翻了個小白眼,這才繼續道:“土豆,畝產六千斤左右,如果按最常用的畝產糧價計成本,六斤抵價一文,另計人工,十人日產千斤,月食米五石,五斤折價一文,另,每千斤薯條,耗鹽一斤許,十斤折價一文,耗油十斤許,一斤一文,耗黃草紙,十斤折價一文,合計,四斤折價六文許。”
這土豆條成本比紅薯條高了兩倍還不止,不過,跟其他東西比起來,成本還是低得驚人。
范榮本不想再一驚一乍的,讓女兒女婿看笑話,但是,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又忍不住大驚道:“你,你說,這土豆畝產六千斤!還有,紅薯,多少來著,畝產四千五百斤!這怎么可能?”
這個問題,范心怡沒法回答,她只能看向朱器圾了。
朱器圾微微笑道:“岳丈,這個畝產是有點夸張,但的確是這樣的,我感覺傳出去我們可能會賣不起價,所以,就沒讓他們到處亂說。”
這,豈止是有點夸張,簡直太夸張了!
范榮愣了一陣,又問道:“那,這兩樣東西,存貨幾何?”
朱器圾略帶得意道:“要論生的,紅薯有六百多萬斤,土豆有九百多萬斤,如果銷量大的話,兩個月之內,便能全部便成熟的。”
“嘶”
這么多!
范榮滿臉震驚的思索了一陣,這才慎重道:“要按這兩樣東西的口味和賣相來說,肯定比米價要高,如果要想銷量大的話,又不能定價太高,現在,米價大概每斤六文,另與紅薯條同類的甜干貨蜜棗時價大約每斤五十文,如果再考慮銷路問題,我覺得,紅薯條,定價每斤十文比較合適。至于土豆條,現在鹽價這么高,放鹽的干貨很少,屬比較稀罕的吃食,可定價每斤二十文,王爺,您覺著合適嗎?”
合適啊,太合適了!
朱器圾當即拍板道:“行,就這個價,岳丈,你說,先給你送多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