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調集了五百余艘車輪舸,帶著上萬軍,直奔瀘州而去。
這會兒正值西南大亂,湖廣、云南、廣西三省兵馬時常往四川和貴州聚集,他這一萬人馬掛上四川總兵官馬千乘的大旗倒也不顯得突兀,沿途也沒什么人敢上來盤查。
船隊沿著漢江順流而下,一天時間便趕到了武昌府,緊接著,船隊又逆流而上,花了五天時間,便趕到了瀘州府。
此時,馬千乘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十多萬大軍啊,他就算再猛也不敢帶著一萬白桿兵沖過去救援遵義府城啊,再怎么得,也得三萬人馬他才有把握。
問題,禁衛軍要鎮守敘州,平東軍和平西軍要鎮守重慶府,他手里頭根本就沒兵可調啊!
怎么辦呢?
朱器圾率龐大的船隊趕到的時候他著實激動了一把,不過一看船上總共才下來萬余人馬,他心里又不免有些打鼓了,就算他丟下瀘州不管,跟著小王爺去救援遵義府城,那也才兩萬人馬啊!
兩萬對十多萬,而且人家很有可能還有援軍,這仗打起來,能有勝算嗎?
他一迎上去便忍不住焦慮道:“王爺,戚將軍和翼明深陷重圍,這可如何是好?”
朱器圾頗為淡定道:“放心,叛軍沒有火槍火炮,以戚家軍的裝備,守住遵義府城是沒有問題的,除非他們彈盡糧絕。”
說完,他便大步往城中的軍營走去。
馬千乘微微愣了一下,這才跟了上去。
要想讓戚家軍彈盡糧絕,恐怕最少得打半年以上,要知道,遵義府城可是囤積了上十萬石的軍糧,而且他們早已料到遵義府城最易遭到叛軍進攻,所以戚家軍準備的彈藥也相當的充足。
朱器圾帶著馬千乘來到城中的帥帳之中,又讓馬千乘翻出最新的地圖看了一陣,這才問道:“奢崇明具體有多少人馬,你可探查清楚了?”
馬千乘不假思索道:“據密衛來報,他是借了安邦彥五萬精兵,又強令播州附近的土司湊了五萬青壯,再加上他帶去水西的兩三萬殘軍,總共應該不到十三萬人馬?”
朱器圾聞言不由眼前一亮。
土司雜兵嗎?
他緊接著追問道:“真安州和仁懷那些個土司的人馬呢,逃出來多少,這會兒在哪兒?”
馬千乘依舊不假思索道:“他們根本就沒跟奢崇明交戰,人馬倒沒什么損失,這會兒幾支土司上萬人馬正在習水鎮守呢。”
他倒還沒被奢崇明十多萬大軍嚇得亂了方寸,習水那里有銅礦,不容有失,他將幾支土司逃出來的人馬派去習水是完全正確的。
朱器圾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安邦彥的主力呢,還在貴陽嗎?”
馬千乘依舊不假思索道:“據密衛來報,安邦彥的主力拿下貴陽后便沒動靜了,這會兒應該還在貴陽。”
朱器圾微微點了點頭,又思索了一陣,隨即便霸氣道:“哼,這兩個家伙,我沒去收拾他們就不錯了,他們竟然還敢打過來,這次,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長長記性。”
馬千乘聞言,不由一愣。
安邦彥和奢崇明手下的人馬加起來恐怕二十萬都不止,怎么教訓人家?
朱器圾緊接著便指著地圖道:“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從瀘州出發,擊潰奢崇明的人馬,一路從敘州南下,拿下赤水衛和畢節衛。”
馬千乘聞言,更是滿臉懵逼。
我們本來就人手不夠好不好,還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