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父子是久別重逢,鄭芝龍父子亦是久別重逢。
不過,鄭芝龍父子倒沒有分別十年之久,因為這會兒鄭成功才六歲,而且,這會兒他也不叫鄭成功,而叫鄭森。
鄭芝龍接回鄭成功之后,都沒時間回福建了,因為帆船在海上行駛全靠風向、風力和洋流,這趟他運氣不大好,三樣都有點不給力,所以,等他從東瀛回轉,三個月時間就快到了。
還好,他的家當并不在福建,而在東番老巢,他倒沒必要回福建去取銀子。
他直接從東番老巢取了銀子,便準備去金陵跟華玉堂大掌柜朱奇交易了。
這個時候,他卻有點猶豫了,要不要帶上自己的寶貝兒子呢?
他好不容易把這寶貝從東瀛接回來,還沒團聚多久又把人家丟在東番老巢,他自然有點舍不得。
再說了,金陵可是天下最為繁華之地,他也想帶著自己的兒子去見識一番。
思來想去,他還是把自己的寶貝兒子給帶上了。
華玉堂大門口。
朱器圾聽聞鄭芝龍來了,自然得假假意思親自跑出來迎一迎。
不過,當他看到鄭芝龍手里牽著的小家伙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會這么巧吧?
呃,做火槍和火炮的買賣帶著個小孩著實有點的怪。
鄭芝龍見狀,不由尷尬的解釋道:“這是犬子鄭森,我這次去東瀛就是專門接他去了,由于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沒來得及把他送回去,所以便帶過來了,朱掌柜見諒,見諒。”
鄭森?
東瀛接回來的。
這不就是鄭成功嘛!
朱器圾興奮的搓手道:“沒關系,沒關系,快,里面請。”
說完,他便帶著鄭芝龍父子屁顛屁顛的往里走去。
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高興的跟抽瘋一樣?
鄭芝龍一看朱器圾這古怪模樣,不由滿臉疑惑。
他著實不明白,這家伙為何會如此失態,上次他可是見識過了,這位朱掌柜沉穩著呢,上百萬兩的生意談下來,人家都沒當回事。
這會兒,這家伙是抽什么瘋呢?
朱器圾著實高興壞了,他一直都在想怎么找借口接觸鄭成功呢,這下不用想了,人家都送上門來了。
他這一高興,差點把鄭芝龍都給忘了,一路往里他是一個勁的逮著鄭成功噓寒問暖,寶貝的不得了,就當旁邊的鄭芝龍不存在一般。
這剛一把兩父子引進書房,他便獻寶似的拿出一個備用的高倍望遠鏡,塞鄭成功手里,親切的道:“你第一次來,我也沒準備什么好東西,這個你先拿去玩吧。”
切,不就是一個只能看一里左右的千里眼嗎,有什么好顯擺的。
鄭芝龍把自己寶貝兒子拉過來,認真教導道:“森兒,還不快謝過叔叔。”
鄭成功這會兒都有些懵圈了,他可是剛從平戶那小地方出來,這一路不但見識了他父親龐大的船隊,還見識了金陵城這樣天下最為繁華的城池,這剛跑人家家里做客,人家又送了他個最為喜歡的千里眼,他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他正懵著呢,朱器圾卻是抬手道:“我跟森兒這么投緣,叫叔叔就生分了,鄭兄你若不嫌棄的話,我就收森兒做干兒子,你看如何?”
我不嫌棄?
你個商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是五虎游擊將軍,而且將來還是福建總兵,東南海域和南洋海域的霸主,你什么玩意兒,想收我的寶貝兒子做干兒子!
鄭芝龍忍不住陰陽怪氣道:“這樣不好吧,我一介海盜出身,怕高攀不起啊。”
你這個勢利眼,看不起本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