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壓根就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勢力。
他只是用千里眼稍微掃了一下,便錯誤的認為,這是跟他們一樣的義軍。
因為人家跟他們一樣,穿的也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手里拿的也是長槍,甚至這些家伙還無聊的把臉上抹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紅。
這不是跟他們一樣的義軍是什么呢?
這幫人唯一跟他們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不知從哪里搞來了幾把官兵用的火槍而已。
這個也沒什么稀奇的,他們如果想搞幾把火槍也搞的到,他們只是不想去搞而已,因為那東西用起來太麻煩了。
這就是他對這股“義軍”的認知。
他哪里知道,平東軍之所以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是因為他們的制服還不能穿出來。
平東軍的制服就是明軍的制服啊,穿出來豈不露餡了!
他哪里知道,平東軍之所以拿著簡簡單單拼湊出來的長槍是因為人家有更厲害的熱武器。
至于平東軍為什么要把臉上抹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那是為了分辨敵我啊,既然服侍上無法做出區分,那總得弄出一個一眼就能看出區別的東西來,要不然,跟同樣穿著普通老百姓衣服的義軍混戰在一起,豈不是分辨不出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了。
再說了,抹了這東西還有一個好處,他們只要把臉洗干凈,再往人堆里一竄,誰知道他們是假冒的“義軍”!
張獻忠是什么都還沒搞明白便派人跑去高迎祥那里告狀了。
泌陽被一幫不知道那里冒出來的義軍給占了,人家壓根就不給三十六營面子,關著城門不讓我們進啊!
這幫家伙最多也就萬來人,你趕緊來收拾他們啊!
闖王高迎祥收到消息,也來火了。
餓賊尼瑪,誰他嗎這么不長眼的。
他當即便下令,命三十六營十余萬主力加快速度,趕往泌陽。
豈不知,他們才剛進入河南地界,行蹤便以落入密衛的嚴密監控之中,而且,李自成身邊還跟著一班密衛呢,他們做出任何決策都會被人提前知曉。
朱器圾收到消息,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張獻忠率萬余人馬駐扎在泌陽城外不肯離去,高迎祥正率十余萬叛軍主力往泌陽趕,這幫家伙,是準備攻打泌陽城啊!
說實話,對于平東軍的戰力,他并不怎么擔心。
因為平東軍是他手底下最早建立起來的幾支精銳之一,實戰經驗相當的豐富,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也相當的齊整,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平東軍帶上火炮,明軍最為精銳的關寧鐵騎都不一定干得過。
這會兒的叛軍也就是一群剛丟下鋤頭的老百姓,跟平東軍這樣的百戰精銳對陣,那就跟找死沒什么區別。
問題,泌陽城畢竟只是堵住了汝寧府通往南陽的官道,其他山間小道什么的可沒堵住,萬一叛軍丟下泌陽城不管,從其他小路一窩蜂涌進南陽怎么辦?
如果是正規軍隊,肯定是不敢跨過一座城池,直接深入敵后的,因為正規軍隊要考慮糧草輜重的供給,不能讓人把糧道給斷了。
這幫流寇就不一樣了,他們是走到哪搶到哪,根本就不需要從后方運送什么糧草輜重。
所以,如果泌陽久攻不下,這幫家伙很有可能會丟下泌陽不管,直接越過泌陽,涌入南陽。
這一手,不得不防啊!
他考慮了一陣,還是派出李定國和孫可望,讓這兩個小家伙帶著手下青壯隱藏在泌陽城后面,封死所有進入南陽的山間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