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門附近的屯衛就被解決了,而安位也帶著四萬土司兵涌入城中,這四萬土司兵進城之后并沒有到處亂竄,他們皆是一聲不吭悄悄摸向各自的目標。
這一夜成都城里時不時響起一陣陣打斗聲,斷斷續續的,也不知發生了什么,被驚醒的人們都嚇得再也無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人們便發現,城墻上的旗幟已經換了,城里到處都是巡邏的土司兵,成都竟然就這樣陷落了!
不過,想象中的燒殺搶掠并沒有出現,這些土司兵都好像木頭人一般,就知道在大街上巡游,根本就不曾進入民居。
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但城中的老百姓搞不明白,就連巡撫陳士奇都懵圈了。
這些土司兵竟然秋毫無犯,甚至就連蜀王府他們都只是圍著,一點沖進去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他們都轉性了不成?
馬千乘帶著他在城里轉了一圈之后便領著他出了西門,來到府河旁的一個碼頭。
陳士奇看著碼頭上停靠的車輪舸,忍不住問道:“馬將軍,你這是想干什么?”
馬千乘略帶遺憾道:“陳大人,我本想陪你去見皇上的,奈何城中事多,走不開,我只能讓邦翰陪你去了。”
說罷,他直接一揮手,讓秦邦翰帶著人架著陳士奇上了全,隨即便轉身往城中走去。
陳士奇這個懵啊。
什么皇上?
新皇到底是誰啊!
他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帶上了船,沿著府河順流而下,進入培江,又進入長江,直往下游疾馳而去。
第二天一早,他又被人從船上架了下來,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一座雄城。
不過,這里已經不是成都了,而是重慶。
他當初任職四川學政的時候曾經多次來過這里,自然認得。
這咔咔響的車輪舸速度好快,竟然一天時間便從成都跑到了重慶,這重慶府城好像也變了模樣了,當初府城外面可沒有什么碼頭,這會兒不但有碼頭,而且碼頭附近都已經被民居和商號什么的占滿了。
他正驚異于重慶的變化呢,新皇朱器圾已經迎上來拱手道:“這位就是陳大人吧,久仰久仰。”
陳士奇看著眼前這位長得有點像富家公子,又有點像官宦子弟的年輕人,忍不住好奇道:“你是?”
朱器圾毫不避諱道:“馬將軍應該跟你說了吧,我就是原來的南陽唐王,現在已然靖難稱帝,年號永盛。”
南陽唐王?
永盛皇帝!
陳士奇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位就是馬千乘所說的新皇!
你這個反賊!
不過,人家滿面春風的迎上來,一點都沒擺譜,甚至還客客氣氣的,這“反賊”二字,他還真叫不出口。
他只能冷哼一聲,以示氣憤。
這家伙,有點鋼啊!
不過,沒關系,俺們以德服人。
朱器圾假裝沒聽見那聲冷哼,反而親切的道:“秦將軍,陳大人乃是貴客,綁著人家干嘛,趕緊松綁。”
這!
秦邦翰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親手幫陳士奇松開了身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