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什么大明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使?
若剌又是誰?
巴蜀好像沒有什么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司啊!
朱器圾愣了一下,隨即翻身下來,雙手需抬道:“平身,無需多禮。”
登爭查吧聞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垂首而立,一副聆聽圣訓的模樣。
這個,有點尷尬啊,他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啊!
朱器圾想了想,干脆將高躋泰招過來,低聲問道:“他說什么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使是怎么回事,若剌又是誰?”
高躋泰連忙解釋道:“若剌乃是蒙元右丞相刺瓦蒙次子,長河西萬戶,蒙元末年掌管著康區的茶馬互市,大明洪武年間,若剌率先歸附,遣使進貢,得太zu冊封長河西招討使,命其招撫魚通、寧遠諸部,后又得太zu冊封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使,繼續掌管康區的茶馬互市。“
原來是大明洪武年間的事,難怪沒聽說過。
這意思,若剌及其后人就是大明冊封的土司,專門掌管這邊茶馬互市的,可能土木堡之變后互市關閉,這一家子便逐漸衰落了。
朱器圾微微點了點頭,又追問道:“這登爭查吧真是若剌后人?”
高躋泰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皇上,他就是若剌后人,長河西部的頭人,只是朝廷自百余年前便不管這里了,他們得不到朝廷的冊封,便沒了管轄康區的權柄,所以漸漸衰落了。”
唉,又是自英宗開始留下的糊涂賬。
這幫敗家玩意兒,好好的家底都快被他們敗完了。
朱器圾皺眉沉思了一陣,隨即下令道:“高將軍,要不我們就在這里扎營吧,你先命人把地毯鋪上,我跟這登爭查吧好好談談。”
高躋泰聞言,連忙命人將羊毛毯扛過來鋪地上。
朱器圾招呼眾人坐下來,又命高躋泰介紹了一番,這才問道:“你說蒙元和碩特部的固始汗意圖占領康區,到底怎么回事?”
登爭查吧連忙解釋道:“蒙元和碩特部的固始汗自崇禎初年便開始向這邊擴張了,理塘的頭人昌側集烈這些年在其扶持下四處征討,大半康區都被他們給拿下了,他們已經數次派人命我們繳納牛羊馬匹,以代糧賦,估計我們再不交,他們就要打過來了。”
哼,還跑這里征收稅賦來了。
朱器圾又繼續追問道:“他們實力如何,你們實力又如何?”
登爭查吧無奈的道:“昌側集烈這些年東征西討,手下人馬已然發展到上萬,我們長河西部也就兩三千青壯而已,根本就不是其對手,如果魚通部和寧遠部能跟我們聯合起來,還有五六千人馬,興許還能抵擋一番,奈何我沒有冊封文書和金印綬帶,魚通部和寧遠部根本就不聽我的啊。”
冊封文書和金印綬帶?
這些東西好像當初扶持安位上位的時候搞過,問題,那些都是崇禎發的啊!
朱器圾想了想,隨即朝馬千乘招了招手,附耳低語道:“我若是給他發冊封文書和金印綬帶,有用嗎?”
馬千乘聞言,皺眉沉思了一陣,這才鄭重道:“這些有沒有用其實還得看實力,如果我們能助其力壓其他部族,這冊封文書和金印綬帶就有用,如果我們發了冊封文書和金印綬帶他又壓不住其他部族,那便沒用。”
說白了,就是用拳頭說話。
拳頭大,就是老大!
朱器圾聞言,不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