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忍不住冷哼一聲,一把扯過信封,撕開一看。
果然,又是那阮某人。
信上還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囯丈爺,阮某是為您好,為了個女人,丟了性命,值嗎?
好你個阮大鋮,翻了天了你!
田弘遇真的怒了。
這個小人,太無恥了,老玩些這惡心人的把戲。
他氣得怒吼道:“去,把竇霍的首級給我燒了,挫骨揚灰,撒秦淮河里去。”
喜歡玩這招是吧,我把首級給你弄沒了,看你還玩什么!
這一天,他都處在憤怒之中。
他從來沒被人如此威脅過,從來都只有他從別人手里搶女人,還沒有誰敢搶走他看上的女人。
這個阮大鋮,竟然敢如此囂張,搶了他的女人,還不斷的威脅他。
啊呀呀,氣煞我也!
問題,他根本就找不到阮大鋮的人。
阮大鋮雖然囂張,但并非無腦囂張,這家伙精著呢。
他當然知道自己位列閹黨逆案,等同朝廷欽犯,雖說一般人不敢來抓他,清流那幫不要命的愣頭青可不一定不敢。
所以,他基本不在外人跟前露面,他也很少待在同一個地方等著人來抓。
他的行蹤那更是飄忽不定,讓人無法琢磨,不是他的親信,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里。
田弘遇這么一個京城來的過客,自然是連阮大鋮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只能無能狂怒,砸東西,打女人,逮著手下錦衣衛一頓臭罵!
這么折騰了一天,他也累了,到了晚上,他便想睡覺了。
不過,他卻不讓別人睡覺。
為了防止再被打攪,他嚴令手下錦衣衛分成兩班,徹夜守在他臥房外面,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這一夜,那幫黑衣人貌似沒轍了,竇霍的首級已然被銷毀了,田弘遇臥房外面又布滿了錦衣衛,他們還怎么玩?
所以,直到天際露出一絲曙光,院子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值守的錦衣衛也累了,他們可是被田弘遇和那什么阮某人折騰了兩天三夜了,都累慘了。
這會兒天都快亮了,黑衣人肯定是不會來了,他們都忍不住靠墻上打起瞌睡來。
殊不知,外面正一堆人盯著他們呢。
他們剛一松懈下來,一個黑衣人便無聲無息的爬上了百步開外的一顆大樹。
那黑衣人上樹之后便掏出望遠鏡,透過一扇打開的窗戶仔細往田弘遇的臥房里看了看,隨后,他便卸下背上的長弓,拿出一支綁著信封的長箭,瞄準田弘遇的床頭。
“嗖”的一聲,值守的錦衣衛全被驚醒了。
“哚”的一聲,田弘遇也猛的睜開了眼睛。
他滿臉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長箭,額頭的冷汗都爆出來了。
阮大鋮,我鈤你先人啊!
不帶這么嚇人的好不,要是射偏一點,這長箭就插我頭上了!
他顫手取下長箭上的信封,打開一看,臉上的驚恐之色更濃了。
人家好像已經沒耐心了。
信上是這么寫的。
事不過三,囯丈爺,別說阮某沒給你機會,最后提醒你一次,趕緊回京,要不然,你就不用回去了。
這混蛋!
好,你給我等著。
你名列閹黨逆案竟然還敢如此張狂,看我回去怎么在皇上面前擺弄你!
田弘遇終于被嚇得滾回京城去了,朱器圾收到消息不由陰陰一笑。
嘿嘿,這會兒阮大鋮還蒙在鼓里呢,希望田弘遇能將崇禎那瘋子激怒,派人來收拾這阮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