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家人享用點心這種溫馨的畫面,往往會使人心靈被治愈。
如今,布魯克卻沒有半點類似的感覺。
不是氛圍問題,關鍵在這食物之上。
只要回想起那恐怖的味道,幸福的笑容也會變得滲人。
……
“布魯克,你真不來嘗嘗么?很美味的。”
馬修熱情招呼著。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馬修。我平日很少吃點心。”
美味?
布魯克認為麻朽一家的味覺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也拜這味覺上的“死亡沖擊”所賜,布魯克的頭腦恢復了清醒,擺脫了斗地主的泥潭。
雖然很不甘,但布魯克必須承認,斗地主,他不是那三只小蘿莉的對手。
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自取其辱,所以布魯克抓住機會,選擇了退場。
“馬修,洗手間在哪?”
“那兒。”
循著馬修指示,布魯克進入了洗手間。
鏡子中那張滑稽的大花臉,清楚地記下了他的敗績。
布魯克嘆了口氣,將清水打在自己臉上。
這份冰冷,會為他洗去一切,也會使他恢復冷靜。
布魯克是這么認為的……
五分鐘后,布魯克注視著鏡子中那張毫無變化的大花臉,內心并不平靜。
他又擠了些肥皂泡沫,抹到臉上,使勁揉搓。
十分鐘后,布魯克的臉還是毫無變化。
只不過,他內心更焦躁了。
……
布魯克進入洗手間許久未出,只聽嘩嘩水聲傳來,馬修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稍微思考了下,他看向了一邊淺笑著的奈奈,“奈奈,你不會做了什么吧……”
奈奈拿起那支油墨筆,頗為得意,“這支筆是奈奈利用自己權能創造的。”
“喂,奈奈,整蠱要適度。布魯克之前和你們玩耍的時候,就有些SAN虧了,太過分,搞不好他會發瘋的。”
“麻朽,放心好了,一天之后,布魯克臉上的墨水就能洗掉了。況且,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答應的懲罰。”
注視著洗手間的方向,奈奈壞笑著。
……
洗手間是個十分適合思考人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布魯克花那么多時間呆在里邊思考了什么,走出來的時候,臉依舊那么花,人卻多了一份滄桑之感。
“布魯克,你……”
看到布魯克洗臉洗到憔悴,馬修心生同情,但他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不過,布魯克也是成年人了,事情也看得開。
但也可能是被迫看開的。
總之,無論如何,他看開了就是了,樣子還挺灑脫。
“最近油墨筆質量不錯,看來我回去之后,要再花些功夫了。”
布魯克尷尬笑道,洗臉時不慎被沾濕的頭發無力垂下,看著挺狼狽的。
“布魯克,實在抱歉,我家孩子太調皮了。”
“沒關系,小孩子,就這樣。”
布魯克苦笑回應,之后他看了眼墻上懸著的時鐘,“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要不,我開車送你一程?”
布魯克這臉,哪怕是夜里,也不方便在外行走啊。
“不必,我也是開車來的。不過,馬修,你有沒有義體人的那種金屬的義體皮膚?”
布魯克指了下自己,表示想借些東西遮臉。
“抱歉,沒有呢。診所剛開,沒有義體移植手術相關業務,所以,我這兒也沒有任何義體存貨。你看,這個可以么?”
馬修拿來一個牛皮紙袋,不是他想捉弄布魯克,只是他家里就只有這個比較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