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鱗甲由血液所鑄,防御時消耗的是丹的血液,只要不是那種跨越層次的恐怖攻擊,短時間,黯鱗甲的防御要比災獸外骨骼更為優秀。
還有就是,丹這家伙的狀態有問題……
他完全舍棄了防御,發瘋似的猛攻,那是一種以命搏命的打法。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這么瘋狂。
但丹這么做,毫無疑問會加大黯鱗甲的負擔,加劇自身血液的消耗。
馬修認為只要僵持,便足以將丹耗死了。
雖說不進行“夜影狂宴”的二段變身,他的力量有所欠缺,但敏捷卻一直占優,足夠他和如今的丹周旋。
而周旋的時間,再施展非人體質恢復外骨骼的損傷,便可以讓他繼續支撐下去。
和馬修不一樣,丹并沒有進行那么多的思考,他僅是感到十分暢快。
在無盡的瘋狂中,他雙目越發猩紅。
也許是體內的鮮血沸騰,也許是他終于迎來了生命中重要的節點,那血脈中記憶無意識地浮現……
天灰蒙蒙。
男孩癱坐在地,目光死寂。
族中覺醒儀式舉行之后,丹平靜的生活變了。
平時和藹可親的族人,也變得令人作嘔。
他憎恨自己的血脈!
這血脈實在丑陋。
于是……
他親手將之摧毀。
但他只要還在,猩紅牧人的血脈就不會滅絕。
所以,他像飛蛾撲火一樣上路了。
丹拋棄了原來的姓氏,跨越荒野,穿過長川山脈的山坳,來到了塔骨落。
他在尋求自我毀滅之路。
自我了結?
丹辦不到。
自己的生命倒無所謂,關鍵是他的后背。
他背負著詛咒,同樣也背負著親兄弟的靈魂。
他希望離開這個世界時,不讓這靈魂蒙羞。
所以,必須以一場充滿光輝的戰斗結束一切。
丹如是想道。
所以,三年前他踏入了血獄決斗。
計劃在死斗中尋求終結。
但誰知道現實如此諷刺——他回過神的時候,深紅之塔被他終結了。
同時,丹也從他人震驚的目光中覺察到了一件事——他們猩紅牧人是怪物。
怪物?
也許吧。
體內流淌著被詛咒的血脈,降臨在這個世上,他真的好孤單。
好在這個地方有個好東西——酒。
酒可以麻痹神經,讓丹不去回憶往事。
后來某天,他看到了赤魘——一個會說話的怪物。
他們處境相同,一定可以相互理解吧。
就這樣,丹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想將赤魘邀請到塔骨落。
至于赤魘來到塔骨落后會發生什么?
丹并沒有計劃。
但他現在好像明白了……
赤魘也許可以將這該死的詛咒終結!
所以,他選擇向死而生!
而這暢快的一戰,也足以讓他親兄弟的靈魂獲得升華!
……
“痛快!痛快!”
丹咆哮著,攻擊愈發瘋狂。
馬修握緊骨刃,依靠速度與之對峙。
閃耀著雷光的骨刃不斷斬在黯鱗甲上,逐漸削弱這堅固的鎧甲。
馬修并不著急,對勝利,他有的是耐心。
這就仿佛工匠在打磨自己的利器,一下,一下,十分精細。
終于,仿若黑夜一樣不斷吸收他的攻擊的黯鱗甲中多了一彎“新月”……
黯裂甲裂開了,那僅是一條細微的縫隙,馬修對此卻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