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理解的,是........”寧曦極力想解釋,奈何兩人腦回路想去太遠,而且時間也不等人。
開庭時間到了。
法槌敲響。寧曦激靈了一下,哎,等死吧。白瞎了之前的努力,這個案子肯定不能做為實習案子拿去律協考試了。而且,所有關于這個案子的實習日志回去都得刪除了。
寧曦以為自己已經看淡生死,不在意結果了。但看被告和被告的代理人之前態度低沉,好像是知道理虧詞窮,放棄治療,直到老板娘舉證舉出那份協議時,被告和被告的代理律師皆是精神抖擻了一下,大喜過望。
風勢逆轉,一發不可收拾。
寧曦不忍再看,也不想再聽。被告有力反駁,法院靈魂追問,原告這邊開始一塌糊涂。
老板娘被問到懷疑人生,終于感覺要涼了,有些慌張地用胳膊肘捅寧曦,示意她講話。
我說了你又不聽!寧曦內心憋屈到爆炸。得虧今天當事人沒來,否則看到她們被法官懟成這個熊樣,不得當場發飆?
寧曦盡力向法官狡辯,哦不,是解釋,只是問題已經定性,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
開完庭,不管老板娘,寧曦先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在她實習律師生涯開始,竟然搞了這樣一個案件。
老板娘真的專坑隊友。在大老板的縱容下,她一個常年不上班的人,看心情就來開庭的人,真的已經沒有專業水準了。
寧曦也恨自己的軟弱,如果她堅決不改訴狀和證據內容,跟老板娘據理力爭,或許也不至于開庭弄成這個鬼樣子。
“你是寧曦?”
寧曦抬頭,有些錯愕,“你是?你是被告的代理人。”
很年輕的一位女律師,她看了看,確定沒人來,對寧曦說:“我是四班的吳明明,你是五班的寧曦,對不對?咱們軍訓的時候還站在一起來著,你忘啦?”
寧曦猛然想起來了,“是你啊!”他鄉再遇校友。
因為寧曦耽誤了一年的功夫,算起來,只要速度夠快的話,跟她同屆畢業的人確實應該已經成為執業律師,可以獨立辦案開庭了。
吳明明說:“我們找不到的證據,你們都幫我們找到了。說實話,這次來開庭,我們本來就沒想到我們會贏。”
來自校友的感謝。
寧曦:“.........”
丟人這種事情,沒有人認識你還好,一旦在認識的人面前丟人,那種窘迫感會被無限放大,讓人反復體味什么叫做無地自容。
“是我對不起母校的栽培!”寧曦猛虎落淚。
老板娘發消息說,有事情要去辦,讓寧曦自己回律所去。正好,寧曦還不想理她。第一萬次心疼大老板,有妻如此,何患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