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雪呵笑,“傻孩子一個,我再不偏愛她,別人指不定把她怎么著了呢!”這話說得很不留情面,虞貫神色灰淡地離開了。
寧曦回律所來拿東西,沒想到碰到虞貫。發生了些不愉快,她忙拉著段凝雪先走,兩人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人。
“張律師——”
被段凝雪猜對了,老板娘以后只會比以前來律所的頻率更高,畢竟她現在負責紅山那邊的項目,可以說是事業有成了,不來這里,該給誰炫耀?
“今天晚上由飯局,阿貫、凝雪,小寧,咱們四個一起去。”老板娘直接利落了一次,看來是虞貫已經把剛才的情況都跟她傳達了。
段凝雪準備說話,寧曦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剛好,二老板看到寧曦在搖頭,“怎么了?”神色嚴肅,是不友好的信號。
寧曦說:“沒事,張律師。”在劫難逃。
約定了時間到場,老板娘就先走了。在段凝雪的死亡凝視下,虞貫也自覺地先離開了。
段凝雪性子直,是真的不怕得罪人。寧曦弱弱道:“雪,我可能不值得你這樣為我。”段凝雪最討厭膩歪,沒理她。
寧曦跟著她,叫她,段凝雪吼了她一句,“你就不能保護一下你自己嗎?”
寧曦嘻嘻笑了,拉著她的胳膊,“雪,我需要你的保護。”
段凝雪罵寧曦傻,她本人倒是想得開,“雪,你想想,我又不是不能喝酒,我今晚要喝窮二老板,把她黑我的錢都吃回來。還有,我要陪著你啊,你酒量又不行。”
段凝雪嘆氣,“你咋這么der!”
段凝雪也是見過各種酒桌文化的人,所以她很反對寧曦這么快就加入應酬。
寧曦也不喜歡,但也沒有說排斥。本來想著順其自然了,可氣人的就是老板娘說好了四個人一起,結果到了時間點她遲遲不見人,虞貫打電話給她,老板娘說孩子的手被小刀割傷了,要去醫院。
“老板娘這么狗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老板娘,她確定不會被打死嗎?”段凝雪道。
餐廳晚上吃飯的人很多。三個人向包間走去,寧曦走在最后面。虞貫先進去了,段凝雪回頭看她,“怎么失魂落魄的?”
寧曦搖搖頭,沒有說出心里的真實想法。就在剛剛的某個瞬間,她突然想到,陳耐做為團隊負責人,不能按規矩約束每個成員,做為丈夫,不能良好規勸妻子,這個團隊和他的家庭都處在一種難以形容的狀態。輕則說,偶爾影響局面,但還算可控。重則說,遲早會翻一次大車,難以收拾。畢竟,因果循環,屢試不爽。
精致菜肴上桌,空氣中冷香。年輕的服務生倒酒,紅酒鮮艷流入醒酒器。虞貫陪著四位客戶說話,段凝雪拿著分酒器倒上白酒。
席間,客戶吹牛、喝酒,侃侃而談。寧曦安靜吃菜。等到別人動筷子吃菜的時候,她就不吃了。她不習慣跟陌生人吃飯,尤其是在沒有公筷的情況下。
虞貫是主力,段凝雪打輔助,本來沒有寧曦什么事情。但是其中一個客戶叫張老板的,突然說:“這杯酒,我要跟寧律師喝,來,寧律師——”
眼看他搖搖晃晃過來了,寧曦忙起身,她杯子里的是水。張老板心知肚明,說:“換酒!”
寧曦撒謊說:“張老板,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段凝雪端起酒杯,擋在前面,“張先生,您看,小丫頭片子,酒品差的,只能喝雪碧和可樂,我來陪你喝吧。”
很多時候,刻意貶損是一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