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炎冰心中作痛,面上平靜,“阿曦,你會成為更好的人,你會一切安好。”
他輕輕一笑,和那天他第一次叫阿曦的笑容一樣好看。
寧曦內心空落落地上樓去了。晚風一吹,灼熱的淚水從他眼中掉落,溫炎冰哭了。
對不起,阿曦。
“為什么分手?”
“我不知道。”寧曦真的很懵,想了一夜沒想明白,很多次想打電話問溫炎冰個明白。如果說在一起是兩人的真實合意,那么分手就是溫炎冰單方面的違約。
“叫出來,問一下!敢渣我的大寶貝,看我不揍他!”
“算了吧,雪,誓言聽來就很美,不用兌現的。”言罷,寧曦忽然意識到,兩人從來沒有說過什么誓言。
這是一場君子之交淡若水的戀愛,喜歡了,在一起。在一起,開心就行。彼此沒有太偏激和過分的誓言,一切都很自然。
寧曦本來一直沒有哭,但和段凝雪講分手的時候就哭了。她開始更加真實地體會到分手的含義。
兩人在一起不到兩個月,可幾乎每個星期都見面,每天都有聊天。他們的關系停留在矜持單純的輕吻、偶爾深情擁吻,雖然沒有建立親密的身體接觸關系,可他陪伴著她,牢牢占據著她的精神情感世界。
沒有海枯石爛的誓言,彼此沒有為愛偏激過,他們就是簡單平淡,可分手卻照樣痛徹心扉。
寧曦不敢深想溫炎冰的真實意思,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分手。
睡到半夜,不知道為什么就醒了。感到口渴,寧曦起床找水喝。水流溫潤,寧曦放下杯子,突然想到溫炎冰。
彼時距離溫炎冰說分手已經過去了兩天,渾渾噩噩的兩天。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幾天,她說,明天見。
他回復說,早些休息,明天見。
寧曦忽而崩潰大哭。
喜歡一場,互生歡喜。他曾多次治愈她,讓她看得見云市的美麗,所以,她應該感謝的。
可這感謝,不包含欣喜了。他來了,他又要走。
愛情沒有了,寧曦也失去了打拼事業的動力。
文珂發現新的一周,寧曦跟換了個人似的,跟誰也不說話。到了飯點,她就背著包走了,問她不吃飯嗎,她說住得近,回家吃了。
“你怎么了,阿曦?”文珂問她。
寧曦看了看她說:“你跟我回家吧。”
品行相投,互相中意,兩人肯定不止是同事關系。文珂也不拘束,和寧曦在小飯館里吃了飯,然后去寧曦那里睡午覺。
少女公寓,舒適美好。文珂說:“阿曦,你這里很舒適啊,你其實每天中午都可以回來睡覺,反正來得及。”
但看寧曦已經不想工作了,她說:“我分手了。我男朋友周六回到云市,晚上跟我說分手。”
文珂問什么原因,寧曦搖頭。分手能有什么好的原因,或許溫炎冰是想保留最后的好感,所以,不告訴她理由。
文珂說:“那找他去,死也死個明白。”
寧曦猛然醒悟,“對啊,不能稀里糊涂地死!”
不為別的,她這幾天都寢食難安,是心有不甘的折磨。她要去找溫炎冰要個答案,給自己一個交代。然后,就學會忘記他。就當他沒有出現過,就把有關于他的回憶都深藏,直到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