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寧曦來到紅山,成了新的負責人的事情,王茗對此一直嫉恨在心,不滿情緒溢于言表。
寧曦才不稀罕什么負責人,負責人明明是火力承受點,破事最多,責任全擔,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王茗既然要吵架,寧曦怎么能輸,“負責人是陳律師定的,報不報銷也是陳律師定的,我也只是員工,我憑什么命令老板。說起來,陳律師都讓大家向你學習嗎?你用你的道理去跟他講,這個錢必須報銷。”
文珂沒有說話,王茗吵不過寧曦,過來拉她說:“小珂,咱們走。我叫車,老子能開跑車出行的人,才不稀罕那個錢!”
寧曦輕蔑地笑。
文珂說:“我剛已經叫車了,馬上就過來了,別氣了,咱們一起去。”
王茗是個很慫的人,她一直拉著文珂,固定隊友,才敢孤立寧曦。
寧曦無所謂,她就是真的只一個人也無所謂。在她心里,王茗真的算不上對手。
更何況,文珂其實是她的隊友。
文珂也不向寧曦解釋,也不安慰,一個眼神,什么都說了。兩個人心有默契,十足信任。
籃球場上打得熱鬧,寧曦根本無心觀看。眾人喧鬧聲中,她很想溫炎冰。
大家在相同的時空,懷著各自的心思,做著不同的事情。
籃球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單位的幾個年輕人過來請寧曦吃飯,惹得其他女孩子紛紛不滿。
果然,顏值即正義。啦啦隊里七八個女生里,寧曦風采出眾,惹人傾慕。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有人不服氣,就說:“小寧從來就一直坐在這邊,這是紅方的位置,她在給別的隊伍加油助威!”
眾人這才注意到寧曦坐到對手席位上了,所以,很可能整場籃球賽下來,她都沒有摸清隊友是誰。單位那么多人在意到她,但寧曦目下無塵,她能認識誰?
尷尬時刻,寧曦解釋說:“我當然知道黃色衣服的是咱們單位的,我坐這里主要是因為來得晚了,沒有位置了。她們都在叫紅方加油,只有我在叫黃方加油,各外突出的!”
其實,誰輸誰贏,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她是律所的人,這個單位的人都不把她當自己人,她何曾心里認過這是她的單位。
籃球賽獲勝,寧曦夸獎贊美了幾句,籃球哥哥們即刻歡呼起來,完全信了,然后還是要請她吃飯。
當然,寧曦只是主要人物,其他女孩子也不能得罪了,大家提議一起去吃飯。
盛情難卻,但也不是不可以悄悄拒絕。最后,文珂和王茗去吃了。趁著沒人發現,寧曦溜走了。
人情世故,是比工作更累的事情。她根本不適合在紅山待著。
寧曦打車去了醫院,但溫炎冰不在。護士說病人情況好轉,今早出院了。
很想見他一面,和他說句話。也想打電話給他,可惜一路趕來,錯過他,可惜,涼月如眉,夜已深。
國慶假將至,道路兩邊都掛上了紅旗。夜又熱鬧又空寂,寧曦獨自走著,頗有幾分人間惆悵客的體會。
云市,該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