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說:“對哦,我都開賓利了,我為什么要在這里跟他們瞎掰扯,掉價,走!”
寧曦和文珂兩個人拎著全部家當,抱著午休的枕頭,昂首挺胸地穿過走廊,真實展現卷鋪蓋走人的情形。
瀟灑的人總是令人羨慕。真的就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寧曦和文珂怎么也算是單位的顏值擔當,兩人自信滿滿的樣子,不要太迷人。
到了車庫,文珂說:“這不是老板的車嗎?”
陳耐的車就停在寧曦的車左邊,真是冤家路窄,車都能停到一塊去。
上了車,文珂說:“我剛才把電腦上的文件刪了一部分,但是想到可能救火隊員還是雪,我不想坑她,就沒有全刪。”
寧曦沒想到文珂還有這個操作,雖然這樣做不對,但是想想又有些爽。陳耐認為她們毫無價值了,那就讓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抓瞎。
寧曦越想越氣,“最后的壞人是我們兩個!”
“阿曦,我們現在走,年終獎還能拿嗎?我查了規定,我們就算十二月份離職,也應該拿年終獎的。”文珂關心的問題很實際。
“而且,現在是老板開我們,得給我們經濟補償金吧。”
寧曦想了想,“團隊年終獎分配方案已經提交上去了,但老板可以隨時截胡。看他要不要最后做個人了,太過分的話,去律所,咱們接著吵。沒辦法了,分手應該體面,但他要是不想體面,咱們也用不著維持最后的和平了。”
文珂說:“大家都是法律人,誰也別想著坑誰。我上次離職,可是當面跟前老板剛的。”
一不做二不休,寧曦私人微信號退出團隊群和客戶咨詢群,工作微信號頭像變成空白,昵稱改為句號,段凝雪打電話問怎么回事。
寧曦和文珂,團隊最小的兩個人,也是真的頭鐵。
火鍋就位,等待上菜的時候,文珂掏出工作手機說:“我要把文件都刪掉。”
寧曦阻止了她,“把咱們個人的聊天記錄刪了,其他的先不動。咱們和金刻沒仇,也要考慮到對學校的影響,不要以后,金刻招人,師弟師妹受咱們連累。”
文珂感慨說:“阿曦,你是到最后了,都被開了,還想著工作。你們南政教出來的學生真不錯,我是真的服,行,我不刪。”
寧曦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水,“我們學校教我做個好人,但這個社會不太允許我做個好人。”
寧曦叫了成澈過來,把兩部工作手機交給他,“你現在要一人分飾三角了,加油!”
成澈說:“陳律師已經后悔了,在想怎么解決,你們也別沖動。”
“他每次都說解決問題,每次都讓人失望。阿澈,你幫我個忙,我的辦公賬號,還有審批賬號,請你在今明兩天幫我封號,我不允許任何人以我的名義簽發、審核任何文件和消息。”
寧曦這個要求合理合法,畢竟,一旦出現問題,責任會和名義掛鉤。沒有她的授權、允許,誰也不能用她的名義審核、簽發文件。
文珂也要封號,這可難辦了,所有的文件都要走成澈賬號,不堪重負啊。今天這事何至于此,陳耐情商堪憂。
老板娘打電話,寧曦沒有接。
李煥也發了消息,不要沖動。寧曦說:“這次真的不是我沖動,我是被開除了。”
眼看十二月份要過去了,寧曦還沒有提過離職,沒想到最后幾天了,她被老板開了。
是她不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