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協門口栽種著榕樹,樹干茂盛,青綠如夏。寧曦立在樹下,虔誠地望著頭頂的枝葉,心中感慨,日積月累,參天大樹。中途放棄,做回韭菜。
段凝雪從里面出來,很是不爽,“氣死老子了!怎么會有這樣的規定,拿到證六個月不能動,咋整,我必須在金刻再待一個月!”
律師證還差一個月才過鎖定期,但她已經被老板踢出群了,連忍辱負重的機會都沒有了。
“怎么會有法學這個職業,背最厚的書、修最難的學分、考最難的試、拿著最低的工資干著最不是人的活!”
段凝雪表示,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了。
“雪,不支持我們做律師的不是智商,是情商啊!”
瞎說什么大實話!眼看段凝雪暴躁,要打人了,寧曦忙說:“讓老板多給你交一個月的社保就行了,你需要的是和金刻再有一個月的社保關系。”
“他肯嗎?好不容易拿住我的把柄了,怎么會有這個好心?”
“他會的,只要你回頭裝一下孫子,他愛惜名譽,在意我們離開后對他的評價。”
這樣的人,壞不到徹底。
段凝雪想了想,“老子好不容熬到的律師證,不能死在這里。好!我去跟老陳講,他不愿意,我就拉著大老李也辭職,讓他團隊散伙!”
這是目前可以想到的最狠毒的報復老板的方式了。
兩個無業游民狀態,有大把的時間,從律協離開后,又結伴去了潤滔律所。不愧是本市排名前三的大所,潤濤比金刻還大,電梯門打開,一種帶著震撼的資本氣息撲面而來。接待中心布置得非常闊綽,真皮沙發、高矮椅,還有咖啡廳,帶著濃厚的行業內卷氣息。
段凝雪感慨說:“老陳何徳何能把我們欺負成這個熊樣,是潤滔它不香嗎?”
不過,不管團隊如何,兩人始終認為,金刻是非常棒的律所。
等到一個月后,段凝雪轉來潤濤,她和寧曦還在一起,所謂拆不散的頭鐵姐妹,正是如此。
“小珂在干嘛呢?”
寧曦說:“她在吃喝玩樂,要去旅游了吧,她年前不會打工了。”
文珂的自由和快樂,段寧二人望塵莫及。
“那邊是等著面試的吧!”段凝雪朝那邊望去,幾個年輕人拿著簡歷,坐成一排,有的在交談,有的在翻手機。
“你多好啊!你師兄直接把你帶進來了。”
寧曦搖頭,“這樣也不好。我本來憑實力也能進來的,但是現在卻是靠著校友關系…….”
段凝雪知道她有殺出重圍的實力,“但是你師兄帶你,總好得多吧,再怎么著,看在校友情誼上,不會為難你。”
“但愿如此吧。”寧曦不抱什么希望。
“你這看破紅塵的鬼樣子哦!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段凝雪拍了拍寧曦的背,要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她就是明艷艷的花兒,不允許她潦草、消沉。
結果,反被寧曦嫌棄,“你懂啥,我這叫沉靜,渡盡劫波,更加謙虛而踏實……”
“你可拉到吧,別人只會以為你縱欲過度,萎靡不振!”
“你……怎么這么討厭呢!”
兩人玩笑打鬧,蔣雨涵過來,“師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