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來都不是一體的，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你守護你的昌國，而我……”
他低頭看著懷里小人兒，“我只想陪著卿卿，過塵世平凡的生活。”
裴姬玉的話剛說完，老人就托著下巴輕嗤，“你所認為的平凡從來都不是平凡。”
“回來吧，裴姬玉，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神農架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微瞇的鳳眸中盡是張狂與自信。
他的白發開始變色，從發頂開始到發尾，一點一點變成了黑色。
那雙金色的眸子更是成了沒有任何雜質的純黑色，像極了黑寶石，又黑又亮。
如果說純白的他，是一個得道飛升的高僧，那么黑發的他，就是墮落的妖魔，張狂肆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張狂！
裴姬玉低喝，“我們從來都不是最親近的人！”
“我們，是！”老人，不，應該說已經變成青年狀態的龍脈斬釘截鐵。
“即便你再怎么否定自己的存在，你始終不能否定，你不是一個人類！”
他站起身，走到裴姬玉的身前，輕捻起裴姬玉的一縷銀色長發說，“看吧，這里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那銀色的長發中竟然摻雜了絲絲縷縷的灰黑色，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裴姬玉，不要否定我的存在，更不要否定你的存在，回來吧，這里才是你的家。”
低沉蠱惑的聲音像是魔音一樣在裴姬玉耳邊回蕩。
裴姬玉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他數百年前無意中掉落進神農架，本以為是將死之人，卻不曾想慢慢復活過來。
他以為是天命如此，他命不該絕。
卻不曾想是因為龍脈。
而他所謂的啟人的身份，也不過是龍脈為了遮掩竺昔的耳目。
那些過往他刻意遺忘的記憶，在不停的翻滾著，攪動的腦子炸裂的疼。
“回來吧，這里才是你的家。”
低沉緩慢的聲音一步步將裴姬玉卷入回憶的漩渦。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越來越的痛苦。
龍脈上挑的鳳眸閃過滿意，低頭看到許卿卿的眼神變成了嫌惡。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裴姬玉早就回來了！
薄唇微微勾起，也罷，總歸裴姬玉還是回來了不是嗎？
“裴姬玉，睡一個好覺吧，其他的事情我給你解決了。”
龍脈勾唇，翻袖變出一張草席，和一張白玉床，裴姬玉懷中緊箍著的許卿卿被他隨手扔到了草席上，而裴姬玉則是被他親自扶到了白玉床上。
他坐在床邊看著裴姬玉緊鎖的眉頭，修長好看的手指懸在眉心上，又輕笑著收回。
“裴姬玉啊，裴姬玉，那人間有什么好，讓你數百年也不愿意忘記。”
“罷了罷了，免得你醒來生氣。”
他起身，許卿卿身下的草席轉眼間變成了寒玉床。
泛著瑩潤光芒的夜明珠光芒黯淡下來，原本明亮如白晝一樣的山洞，變成了昏暗的模樣。
龍脈走出山洞，不過眨眼間，他就到了竺昔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