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紅蓋頭怎么都摘不下來。
又是一個咯吱的聲音。
南安呆呆的坐在那里。
那個人離開了?
再反應過來,就是紅蓋頭已經被齊燕摘掉了。
齊燕臉頰被酒氣熏的有點兒紅,一雙眼睛沒有了往日的深邃,變得亮晶晶的。
一副喝醉酒了的樣子。
“安安,我終于娶你為妻了。”
他有些沙啞的嗓音還帶著撒嬌的味道。
南安也跟著笑。
兩個人傻乎乎的笑著。
紅色的嫁衣如烈火一樣炙熱。
燭火幽幽。
黑暗的夜晚并沒有因為太陽的退出而變得暗沉沉的。
紅紅的燈籠映照出暖暖的陽光照亮了這一方的天地。
都說光的出現,帶來的不僅僅是救贖,還有被映照出來的深淵。
但值得慶幸的是。
他們在陽光中望而卻步,在深淵面前站而生懼。
一生都在陽光下,從未涉足真正的深淵。
皎潔的月光在屋頂映照出兩個身影。
一個肌肉緊繃著,他動作姿勢灑脫的坐在屋頂上,一只手撐著身體,一只手握著酒壺,不時的喝上一口。
目光微微的迷離。
臉頰上微微的紅,上挑的眼尾流露出酒氣的熏的紅。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單手背后的青年,青色的衣袍隨風舞動。
眉眼如畫。
溫潤如玉。
他抬頭望著月亮。
屋頂下面是紅燭未滅的婚房。
“他們在一起了。”
青衫青年冷不丁的說一句。
動作沒有變化,只是站在那里,抬頭看著皎潔的月牙。
不僅目光是寡淡的,表情更是寡淡乏味的很。
“嗯。”
黑衣青年笑了笑,又灌下一大口的酒。
酒液醇香,沒有半點兒的干澀的口味,反而很是醇厚。
青衫男子回頭看一眼,淡漠的眸子在觸碰到黑衣青年時,終于有了些許的波動。
“雷一,這是我釀的最后一壺酒,再有的酒,只能等數百年后再喝了。”
黑衣青年揚了揚眉頭。
抬手晃了晃酒壺。
不滿的撇嘴。
又灌下一大口酒液。
酒液入口醇香,沒有辛辣的味道,只有在回味的時候才勉強能感覺到一絲絲的辛辣。
味道非常的好。
是青衫男子釀造了數百年才出來的酒液。
他頭疼的按了按鼓脹的太陽穴。
“雷一,你不能喝太多。”
雷一撇撇嘴,晃了晃酒壺,干脆利落的倒著晃了晃。
“沒了。”
青衫男子,“……”
皎潔的月光灑在兩個人身上,雷一終于舍得站起來了。
他呼出一口濁氣,背后而立。
“之后想要去見誰?”
青衫男子忽然問道。
雷一低垂著眸子想了想,“暫時沒有了。”
“那你想要去哪?”
昌國的國師府形同虛設,你用數百年的時間,放了自己自由。
“四海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