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沒關系,這段時間的老毛病而已——”
鄧布利多回過神來,疲憊地擺了擺手,露出一抹無奈的和煦笑容。
“年紀大了,精力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不用管我,您繼續說下去就好。”
“哦,那我繼續說了……”
康奈利·福吉清了清嗓子,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文稿,繼續念道。
“除了魁地奇世界杯聯賽的日程規劃,預計在明年中下旬開展的‘金坩堝’比賽也應該開始啟動了,國際巫師聯合會方面的協調工作也得同步……除此以外,唔,烏姆里奇副部長在上個月提交了一份《限制危險物種工作范圍草案》……”
“限制……危險物種?”
鄧布利多翻看了一下手邊的會議綱要,平靜地問道。
“沒錯,鄧布利多教授,”某只肥胖的粉色癩蛤蟆笑瞇瞇地說道,“根據傲羅辦公室去年提交的突發處理情況,我們認為有必要限制一下‘非人’物種在魔法界的活動——它們可以不被追捕、剿殺,但出于安全考慮,它們顯然并不適合從事一些公開職業。”
“關于這一點,我應該表達過我的觀點。”
鄧布利多坐直身體,修長地十指在桌面上交叉。
“限制、壓榨那些‘特殊人群’的正常生活方式和區間,只會迫使他們鋌而走險,或者將他們驅趕至魔法界的黑暗面,巫師界應該更加寬容,主動嘗試習慣和睦相處。”
“但是大致兩個多月前,芬里爾·格雷伯克……好吧,或許是他的手下,總之又有狼人襲擊了麻瓜,雖然那個倒霉蛋保住了性命,但要我說這對他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康奈利·福吉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色嚴肅地說道。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部分,無害的、善良的狼人、吸血鬼……但是我們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去逐一分辨……沒有簽署全境捕殺令,這已經是妥協后的結果了。斯克林杰正在帶隊抓捕芬里爾,如果這次行動能夠成功,那之后才可以慢慢協商……”
“芬里爾·格雷伯克,這次還是他么?好的,我明白了。”
鄧布利多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
芬里爾·格雷伯克也許是巫師界最殘忍的一個狼人。
他甚至于把盡可能地撕咬、傳染更多的人作為生活的目標。
幾十年來,芬里爾·格雷伯克一直想要制造出足夠多的狼人來征服巫師,所以他專門咬小孩,使他們在遠離父母的環境下長大,懷著對正常巫師的憎恨成長起來,成為他的狼人軍團中的一員——在伏地魔肆虐的那段黑暗時期,這是伏地魔威脅不服從者的利器。
同時,他也是魔法界之中少數幾名,傲羅有權不經審批當場擊斃的阿茲卡班逃犯。
鄧布利多曾經嘗試出手過,但是芬里爾·格雷伯克如同山間的野獸般,還沒等他靠近就消失在了山林間,魔法部接連幾次的圍剿也都是無功而返。
“只是在處理方式上,這樣會不會迫使原本生活在魔法界的‘后天狼人’更加……”
“鄧布利多教授,魔法部設立有專門的狼人登記處。”
康奈利·福吉禮貌地提醒了一句,顯然并不打算在那份草案上讓步。
“是啊,魔法部的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野獸辦公室的一個下屬部門,狼人登記處,我并不認為有多少人愿意被當做野獸對待——好吧……我持保留意見。”
鄧布利多看了看周圍的巫師們,無奈地聳了聳肩。
哪怕成為了當今魔法界公認最強大的巫師,在很多事情上,他其實也無能為力。
正如同格林德沃,艾琳娜所說的那樣,改變世界并不僅僅只需要力量,傳統思想宛若一種頑固的疾病,哪怕找到了對應解藥,也得通過時間一點點去治愈。
這就好比是那名即將要抵達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一樣。
或許艾琳娜可以煽動妖精,可以凝聚圣徒,甚至于俘獲幽靈,但當她面對一名世世代代接受奴化教育的純血家族的家養小精靈,她會明白什么叫做習慣、烙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