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Acolyte),這是人們對于格林德沃追隨者的稱呼。
它來自于古典拉丁語?κ?λουθο?,最初的本意就是侍奉者、追隨者的意思。就如同它在宗教中的意義一樣,任何一個秉承和贊同格林德沃理念的人,都可以被稱為圣徒。
不同于伏地魔倒臺之后,幾乎瞬間淪為過街老鼠一樣的食死徒(DEATHEATERS)。
在近現代魔法歷史中,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追隨者一直處于一種很微妙的地位。
1945年格林德沃被鄧布利多擊倒之后,他的追隨者們也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清算和追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其中一部分人甚至反而還被各國魔法部委以重任,曾經追隨過第一代黑魔王的經歷,很默契的被掩蓋在了機密檔案之中。
——這其實并不難理解,無論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目標和初衷如何,整個魔法界對于他的評價如何,至少當初聚集在他身邊的巫師們,絕大部分確實都是為了自由、真理和愛而去戰斗的。
要知道基于這三種信念所聚集起來的力量,可比一句空洞的維護魔法界和非魔法界之間的和平穩定要強大得多,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格林德沃一度差點成功車翻了整個魔法界的原因。
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成功了。
作為最后的“勝利者”,整個國際魔法界反而成為了妥協最多的一方,為了平息爭端和戰爭,他們不得不重新修訂了大量的法律規定和社會制度。
比如說,關于巫師與麻瓜之前的婚姻第一次得到了保護和承認,諸如麥格·米勒娃與她母親的悲劇在新的法令下不會在重演;各國魔法界投入大量資源,以確保非巫師家庭的孩子也能得到應有的魔法教育,類似于奧睿利烏斯·鄧布利多的悲劇不會再發生;混血巫師的地位得到了認可,哪怕只是明面上的……
而人類又是容易滿足并且健忘的,隨著格林德沃選擇自我囚禁,一切的對抗理由都不復存在的時候,曾經席卷全世界的爭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快速消弭。
從那以后,圣徒的稱呼便隨著蓋勒特·格林德沃這個名字,一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一如那座消失在所有人視野中的紐蒙迦德城堡一樣。
即使如此,魔法界依然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
那些最為死忠的圣徒們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他們一直聚集在某個叫做“圣城”的地方,靜靜等待著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再次召喚,去完成他們尚未徹底完成的偉大理想。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對于格林德沃是否依舊還活著大家都無法確定,這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自然也就被越來越多的人當做是一個從未存在過的故事而已。
直到這一天。
整個薩爾茨堡被從天而降的黑色織物遮蓋。
……
薩爾茨堡老城,糧食胡同。
這算是這座城市中最熱鬧的街道了,整條街道依然還保留著16世紀的中古時代歐洲建筑風格,街上的商店從咖啡館、巧克力店,到金銀首飾、箱包鞋帽,全部應有盡有。
在這之中,生意普通的Harnisch小酒館無疑是相當不起眼的一個店鋪。
畢竟相比于那些動輒有著幾百上千年的品牌老店,這家由一對老夫妻經營的小店對于游客們來說,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正是因為如此,不少本地人在閑暇之余反而更傾向于躲到這里來點上一杯酒水,舒舒服服地看看報紙,而酒館老板庫爾特·麥爾也不會如同別的店鋪一樣,時不時地提醒客人買單離開。
當然,無論任何地方都會有陰影,即使是治安環境一流的薩爾茨堡之中,依然不可避免的會遇到游手好閑的無業青年或者態度惡劣的外來游客。
不過基本上當地的居民都知道,所有來Harnisch小酒館鬧事的人,最終都沒有成功。仿佛有什么奇妙的力量在暗中偷偷保護著這一對老夫妻似的,無論外面發生什么狀況,都不會影響這一個宛如世外桃源的小酒館。
直到這一天,正在窗臺邊擦拭桌面的麥爾夫人忽然抬起頭,呆呆地看向窗外,足足過了快半分鐘之后,轉過頭看向吧臺里正在調酒的丈夫,聲音有些干澀。
“庫爾特,你看窗外。”
“嗯?”
老人疑惑地轉過頭,順著妻子的指引看向窗外。
嘩啦。
幾十年來,從來沒有顫抖過的那雙大手忽然抖了抖,手中的玻璃杯悄無聲息地滑落,撞擊堅硬地在地面上碎成好幾段。
“是的,當然。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庫爾特·麥爾喃喃低語著,站起身飛快地走到妻子身邊,顫抖著手撫摩在窗戶上,朝著天空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