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爾馬克似乎毫不在意剛才那極其無禮的舉動,輕輕撣了撣衣服,用一種不咸不淡的語氣開口了:“魔法界大名鼎鼎的神奇動物專家紐特?斯卡曼德。您來這里有何貴干?”
紐特把茶杯放在桌上,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我和您的父親諾瓦特?伊萬諾維奇是老朋友,不知道諾瓦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雖然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實際上,我今天本來是想來見見老朋友……”
“既然能查到這里,我想您應該已經去過斯皮卡繆夫公墓了吧?”
“是的。”
“那么您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葉爾馬克挑了挑眉毛,語氣平淡地說道。
“可是我還不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些什么,所有人都對于諾瓦特的事情諱莫如深,我只能自己來這里詢問一個究竟了。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
葉爾馬克·伊萬諾維奇有些粗暴的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紐特的話。
“這實在沒什么好說的。故事非常簡單——切爾諾貝利發生了核泄漏事故,巫師認為這是麻瓜們自己犯下的錯,要讓他們自己解決,于是下令蘇聯境內的巫師全部撤離,不許插手這件事。但我的父親違反了禁令,而且明目張膽。最終結果就是他得了‘輻射病’,而且還因為觸犯了巫師保密法而被收走了魔杖。”
“輻射病?”
“對!或者說,換一個您肯定能明白的名字——巫師之殤。”
“……”紐特沒有接話。
他知道巫師之殤,那是一種無解的詛咒——不知道如何預防,不知道中咒者如何治愈,巫師們對中咒者了施展愈合如初、恢復活力,但結果卻讓后者更加痛苦。
雖然早就知道那場浩劫中蘇聯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那都是從報紙上看來的。知道今天,紐特才通過老朋友的死訊對“巨大的代價”一詞產生了真實感。
紐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苦的茶水沒讓他的內心平靜下來。
他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的父親……我們最后一次并肩戰斗是一起對抗格林德沃,他非常勇敢。他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的人?”葉爾馬克冷笑起來。
“他做這一切只是因為一群低能的麻瓜擦不干凈自己的屁股。結果你知道他獲得了什么嗎?”
葉爾馬克指向了剛才紐特看到的那枚勛章,冷哼了一聲:
“一千盧布的賠償金和一枚破勛章,老實說我真不知道那破銅爛鐵是不是麻瓜政府用來戲弄我們的把戲。噢,對了,還有威森加摩判決書。”
“而你知道他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嗎?他無視了巫師世界的規則!私自辭去了科多斯多瑞茲魔法學校里穩定的工作!甚至,甚至一聲不吭的就拋棄了他自己的家庭!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一群愚蠢的麻瓜!”
“你管他叫了不起的人?”
“噢,抱歉,我實在不知道原來你們英國人的字典里,了不起這個詞的定義是拋棄責任!”
葉爾馬克的突然激動讓紐特不止如何是好,紐特·斯卡曼德的手有些尷尬地停留在茶杯的耳上,但卻不知道該把它放在桌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端起來喝一口。
就在這時,會客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紐特看到剛才上樓的那名小女孩站在門口。
小女孩看起來還不到十歲,她的聲音奶聲奶氣的,但卻異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