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在于,鄧布利多在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如果他在“魅魔”領域發難,單憑他和格林德沃兩人的實操與知識儲備說不定會被碾壓,到了那個時候那可就不僅是顏面掃地了,畢竟艾琳娜這魔女在騎臉輸出方面可比格林德沃囂張多了。
而且不同于格林德沃,艾琳娜的“視域”先知能力太強了,他們從未知道她的極限在哪里。
鄧布利多放下手中那份文件,若有所思地看向艾琳娜,輕輕說道。
“厄里斯魔鏡可能并不適合作為娛樂、斂財道具,它既不能教給我們知識,也無法告訴我們事情。不乏杰出的巫師在它面前虛度時日,為他們所看見的東西而癡迷,有些人甚至被逼得發瘋。它除了讓人沉湎于虛幻的夢想,忘記現實生活之外別無用處,因此我希望你最好慎重考慮——”
“教授,唔,鄧布利多教授?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就在這時,艾琳娜突然甜甜地笑著說道。
看著女孩不含任何雜志的純真笑容,鄧布利多的內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當然可以,鄧布利多教授非常樂意為學生們排憂解難,”沒等鄧布利多斟酌出委婉的拒絕,格林德沃咧開嘴笑著幫忙回答道,“不過,這些問題最好與厄里斯魔鏡相關,而不是新開一個話題。”
“噢,僅僅是我個人的一點好奇心而已……”
艾琳娜輕輕地說,目光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臉上徘徊,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聽說,您在照魔鏡的時候,看見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真是讓人奇怪,為什么您會認為這面鏡子會讓人虛度時光呢?以及,您為什么覺得,魔鏡中的幻想無法照進現實呢?”
“呃——羊、羊毛襪?”
鄧布利多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
稍微愣了半秒,老人瞬間反應過了過來,笑容斂去。
難怪歷史上先知大部分沒有好下場,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實在太糟了。
更重要的是,她們在言語上的迷惑含糊還相當多。
除非她們說得足夠清晰直白,否則你永遠無法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譬如說,現在的艾琳娜這句話就讓他有些難以招架——過去、未來,鄧布利多根本不知道這些細節來自哪里。
不過,大致可以肯定的是,關于厄里斯魔鏡的消息多半是“某個自己”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自從幾十年前徹底與格林德沃決裂,重新找回自我之后,那面鏡子就被他藏進有求必應屋深處了。
“是啊,您好像還說‘襪子永遠不夠穿’……”
艾琳娜回憶著原著中的場景,狡黠地眨著眼睛,“‘圣誕節來了又去,您一雙襪子也沒有收到,因為大家堅持要送書給您。’當然,在鏡子里看到什么,這是涉及到隱私的問題嘛——”
看著鄧布利多陷入沉默,艾琳娜想了想,沒有選擇趕盡殺絕。
“不過——”
她話鋒一轉,忽然臉色一肅,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可以告訴您,我在鏡子中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想象中的理想世界。它本應是一個模糊、不清晰、僅存在于我腦海中的影子與概念的重疊——但是,厄里斯魔鏡卻讓它們變成了具現化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
“等等!”
鄧布利多迅速反應了過來,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這么聽起來,你是打算利用這面鏡子去投射現實?我可以這樣理解吧?利用鏡子的魔力凝結虛幻、模糊的想法,反哺現實作為向前探索的指引?這必須要非常強的渴望,人無法騙過自己,除非一個人的這些渴望大于對于自身物質、精神的欲望,才能出現——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