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魔鏡到底可以看到多少未來,我也不確定,但是它至少可以讓人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至于風險與收益是否合適,這個就完全是因人而異了……好了,解釋完畢——”
事實上,在艾琳娜尚未說完的規劃中,厄里斯魔鏡最適合的其實是魔法界的學者們。
或許諸如阿爾希波夫娜這些非魔法界研究者可以看到“靈光一閃”,乃至于看清研究方向。
但對于掌控著魔法的巫師而言,當他們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困惑就結束了——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制約著魔法發展的并不是過程,而是“答案”,足夠清晰、具體、明確的施法結果。
只不過,相比起非魔法界,厄里斯魔鏡的“特殊使用”在巫師之中的推行會更加困難一些。
“……潘多拉魔盒?它早就打開了,不過至少您在那里邊看到了希望。”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關于遺忘咒的濫用,魔法界很早就陷入了一個非常畸形的怪圈。
自從幾十年前格林德沃垮臺后,《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的地位繼續提升,巫師們為了隱藏自身的存在愈發依賴遺忘咒,別說是針對于單人的施法,哪怕是針對于城市的全體記憶抹除也出現過。
前段時間,鄧布利多倒是嘗試過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上推進“遺忘咒”限制法令。
不過,正如同格林德沃此前嘲笑他的那樣,在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人敢針對“遺忘咒”施加限制。
鄧布利多提交上去的“限制法令”提議不僅在第一時間被壓了下來,并且還得到了與之相反的一條魔法界巫師法令改革征詢——基于“保密法”,國際巫師聯合會準備解除部分針對麻瓜的施法禁止。
畢竟記憶注銷小組的成員們偶爾無法及時趕到,魔法界暴露的危險日益增加。
隨著麻瓜們的活動范圍擴大,國際巫師聯合會開始考慮,允許巫師們酌情使用遺忘咒。
鄧布利多毫不懷疑,類似于“曾經的”吉德羅·洛哈特那樣的巫師絕不在少數。
艾琳娜并非開啟記憶魔法“潘多拉魔盒”的那個人。
事實上,恰恰相反……
“高階成員的生命、記憶神圣不可侵犯,除非大阿卡納集體審判,不可隨意剝奪、篡改。”
鄧布利多回憶著他們此前共同訂立下的規則,溫和地輕聲說道。
相比起百無禁忌的格林德沃、湯姆,艾琳娜與前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她存在底線。
“這就是你執意要晉升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原因吧?”
鄧布利多的目光從他長長的鷹鉤鼻上投射出來,落在了艾琳娜的臉上。
“無論篡改記憶的過程如何,你希望讓這項活動變成合作,而非單方面的嘗試……哪怕,這聽起來有些可怕和糟糕,是倘若在這個過程中出現意外,至少會形成足夠力度的反擊理由,對吧?”
“一小部分而已,您想得太復雜了些。”
艾琳娜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表情不變地認真回答道。
“我說過,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研究格外重要,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正式a級成員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護身符,它應當成為他人、世界的保護傘……況且這件事,最終還得看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想法。”
真是……沒有絲毫破綻的魔女殿下。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長長的、銀白色的胡須微微顫動著。
看樣子,他和格林德沃在人生最后時刻,培養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小家伙啊。
“吉德羅,你覺得怎么樣?當然,以及最重要的,阿爾希波夫娜女士你這邊怎么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