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們往往存在模糊的妥協。
不過,在童話世界之中,黑白一定是分明的。
當烏姆里奇等人在利欲熏心之下選擇了突襲狼人社區、不分青紅皂白地建立“狼人集中營”,她所代表的“舊世界”在大阿卡納的會議中就被標記為了必須要被打倒的一方,沒有任何妥協與回轉的余地。
幾個世界以來,魔法界早就得出結論,狼人是無法逆轉、無法治愈,永遠危險的黑暗生物。
不過,隨著艾琳娜的出現,以及非魔法界醫學加入,一切開始出現轉機。
她們找到了可控化、可逆程度的多種治愈路徑……
當艾琳娜向鄧布利多描繪未來的情景時,哪怕是鄧布利多也親口承認,如果可以徹底解決狼人的可逆問題——哪怕僅僅只有一條路——那么魔法界對于狼人群體的態度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以治愈的絕癥與不可逆轉的變異,兩者在人們眼中有著本質差距。
當然,現在暫時還在理論階段……魔法石重塑肉體,這個路徑并不能算是常規方式。
薩爾茨堡的治療師、麻瓜醫學專家,正在基于“體液傳播”、“狼化”的線索去定位“狼人誘因”,而與之同步進行的還有針對于“巫師之殤”的微觀定位——當他們找到了“魔法醫學”領域可操作“手術范圍”之后,那么無論是“巫師之殤”、“狂狼癥”,乃至于更多的病癥,可能都會出現跨時代的勝利。
“赫敏。”艾琳娜輕聲說道,碰了碰正義小姐的大腿。
“怎么了?”
“別在這節課提問。”
她目光在海貍小姐倔強的眼神上停留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我們不能在一擊之間勝利,那么就會讓這事變成漫長的拉鋸戰——貫徹個人的正義很簡單,但追逐絕對意義上的正義,那就必須要承受出壓力與煎熬……別讓這一路上犧牲的人們的黎明推遲。”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
赫敏垂下眼簾,看著報紙上那只在鐵籠中咆哮、怒吼的猙獰狼人。
作為“預備役大阿卡納”,赫敏在“代號-甲蟲”的調查員提交的報告中看過他的資料:
喬納森,科茨沃爾德地區的庫姆堡社區維系者之一,狼人社區唯一的“醫生”。
由于相貌丑陋、易于掌控,如今關押在魔法部地下審訊室,作為魔法部對外宣傳的照片拍攝對象,作為交換,烏姆里奇許諾會給予其他“管制狼人”提供最基本的“醫療保障”——當然,口頭上的。
那些關押在“狼人集中營”的社區成員,僅僅能得到生肉和面包,略高于打發野狗的標準。
赫敏眼神恍惚了一下,依稀閃現在文件中看到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照片。
“……難受。”
“嗯,放心吧,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艾琳娜慢慢地翻著書,環顧著四周有些興奮小巫師們。
在古斯塔夫·勒龐的《烏合之眾》里描述了一種社會心理特征:在某些誘因、煽動下,人們在群聚后可能會往往呈現出“盲目”、“沖動”、“狂熱”、“輕信”的特點——形成所謂的“群氓”。
自古以來,無數統治者試圖依照這種特點來建立和鞏固自身統治和利益。
不過,這是一把非常鋒利的雙刃劍——隨著時間推移,它反而會變得愈發鋒利。
當人們發現自身被愚弄后,他們會為了證明自身無辜而瘋狂地對于“說謊者”展開復仇。
而此時站在講臺上的烏姆里奇顯然并沒有意識到,她和她的魔法部“高官”正在主動步入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