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個看起來隱隱有些危險的小家伙的左后方,一個陌生的女人雙手托住著一根金屬棍子朝向他。
作為生活在麻瓜小鎮的巫師,老巫師當然明白這是什么——麻瓜世界的死咒發射器:槍械。只不過相比起他曾經在其他麻瓜手中看到的款式,那名陌生女人手中的槍明顯要更大,也更危險一些。
“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我家?你們……來干什么的?”
老巫師瞳孔縮了縮,目光在黑洞洞的槍口和艾琳娜手中的魔杖間游弋,舉起雙手。
“他說什么?”艾琳娜轉過頭,一臉無奈地看向阿爾希波夫娜。
除開最開始那幾句咆哮,這個老巫師后邊說的那一大串彈舌她一句都沒有聽懂。
萬幸的是,不同于非魔法界讓人無奈的語言障礙,得益于幾個世紀前的大航海時代,幾乎每個存在成熟教育體系的魔法界都會把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畢竟主流魔法教材和咒語發音大多還是以英語為主。
還沒等阿爾希波夫娜翻譯結束,那名老巫師在聽到艾琳娜的口音后,立刻又用英文問了一遍。
“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我家?外國人?!”
“在詢問別人姓名之前,您是否應該先進行自我介紹?”
艾琳娜雙手一撐,坐在客廳桌子上,手中的魔法光芒一閃而逝。
“尤其是……面對救醒您的治療師。”
“治療師?就你這——等等——您真的是一名治療師?”
老巫師眉頭挑動了一下,譏諷嘲笑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表情陡然一正。
只見那名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取出一枚徽章別在了左胸口:
一根骨頭和一根魔杖相交叉的特殊標記,下邊烙印著三顆銅星。
在魔法世界中,這枚標記甚至比絕大部分魔法政府、魔法學校的徽記更加出名——治療師徽記。這枚徽記的獲取方式非常簡單,任職于當今魔法界十三家魔法醫院中的正式治療師。
從這個徽記的樣式來看,她距離中級治療師僅有一步之遙。
至于偽造、冒用他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治療師徽記不享有任何特權,它僅代表責任。
老巫師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微微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地是濃濃的困惑和好奇。
“阿格哈希揚,你們可以叫我哈希,”他說,“這是我自己的房子,見鬼,至少我之前幾十年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今天顯然比較特殊——算上你們兩位,今天來這兒的人似乎比此前加起來還多?”
“所以,”老哈希皺起眉頭,看了眼房間里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你們又是誰?”
“阿爾希波夫娜,這是我女兒,希兒——她和她父親一樣都是一名巫師。”
阿爾希波夫娜用流利的俄語回答道。
她手中的雷明頓M870依然繼續指著那名坐在椅子上的老巫師。
稍微停頓了幾秒后,她又換成了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表情嚴肅地看著老人問道。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洛哈特現在在哪?”
“洛哈特?你是說吉德羅·洛哈特?”
老哈希嘴角扯了扯,目光在散發著成熟女性魅力的女人身上掃了眼,又看了眼那個可愛的小女巫。
那個讓人忍不住想念惡咒的混賬家伙,居然有這樣的妻子和女兒,這世界可真不公平——而且最讓他氣憤的是,那家伙在最后離開時,居然又狠狠地騙了他一次。
“該死,那家伙簡直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混球——”
老巫師表情變得冷漠了起來,朝著艾琳娜伸出手,“好了,如果你想要你爸爸回來,最好現在立刻把魔杖還給我,然后去通知魔法部多派點傲羅——算了,那些腐敗的官僚根本靠不住……”
“是狼人,還不止一只,對嗎?”
艾琳娜輕聲問,隨手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朝老人滾去。
“所以您打算怎么辦?如同書里那樣去制服他們?很難的吧?”
阿格哈希揚的表情猛然僵住,甚至于沒有第一時間去拿起那根屬于他的魔杖。